“義子?你倒是有想法。”闫凝聽得稀奇,抿唇淺笑一聲,“你的奇思妙想還是留給我阿娘,應付她去吧。”
闫凝揮揮手,算是将這茬掀了過去,很明顯不想繼續讨論此事。
恰巧,門外傳來響動,“娘子,湯藥好了,要不要現在給懷郎君送去?”
沁雲端着藥盅進門來,正聽見幾人商讨,疑惑不解地接話:“什麼義子?”
“哎呦,懷郎君哪兒拿的紙鸢,莫不是娘子的手藝?”
她邊走邊看,放下藥盅就雙眼放光,興緻勃勃地湊近去看那風筝。
她手摸着風筝工藝,翻來覆去間,漸生狐疑之色。
末了撅着嘴巴啧啧笃定道:“這是你買的吧!娘子的手藝可比這精湛。”
謝懷壓了壓眉眼,抱着紙鸢好奇詢問:“稀奇,凝姐姐的手藝必定非常出類拔萃,不然哪兒能人人都知道。”
“是啊,娘子就讓懷郎君參加風筝節吧,都許久不見娘子大展身手了。”淮竹在旁邊勸說。
沁雲是個愛熱鬧的,這會兒小聰明彰顯出來了,從他們隻言片語間猜出端倪。
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跟着纏着她,闫凝不耐煩地捂起耳朵,受不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聒噪。
她擰着眉,做鹌鹑狀,怎也躲不過沁雲的貼耳攻擊大法,
“好好好,依了你們,平常怎不見這般齊心協力,有點招數全使喚你主子身上了!”闫凝洩了氣地歎息,眯起眼睛在兩位侍女額頭上一人彈個腦瓜崩,算是給她們小懲大誡。
風筝節在二月初舉行,二月初一是選拔,取前八,第二日前八角逐,得前三甲者可于晚間在城中參與祈福。
“那二月初,鎮中豈不是還有夜市喽?”謝懷雙眸閃着光,對賽事開始期待起來。
“可玩之處數不勝數,等到時候别眼花缭亂就行。”闫凝有條不紊地安排事宜,空落落的心口似被他幾句話填滿,不禁莞爾一笑。
“眼下當務之急,懷郎君還是先把藥喝了吧,早日養好病,争取風筝節上大放異彩。”她手背貼上藥盅,試了試溫度,親自為他倒好藥。
“嗯!”謝懷見笑展顔,端過她遞來的藥,黑不隆冬的湯湯水水泛着苦,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将湯藥一口悶掉。
揚起的下颌露出曲線流暢頸部,喉間凸起處上下滾動,溢出的黑褐色湯藥順着他的唇角留下,顯得幾分欲氣。
“咳咳。”
一口藥喝得太急,嗆得他整個人弓起腰,謝懷眼尾透着紅,可憐兮兮地不住咳嗽。
闫凝抽出貼身用的帕子,“你看你,真像個小孩子,喝這般着急做什麼。”
“謝謝姐姐,你的帕子被我弄髒了,回頭我洗了再還你。”謝懷擦了擦嘴角,攥緊帕子回應清洗後再還給她。
左右不過是條帕子,用了便用了,闫凝颔首應下,耳中又聽見他言語。
“我想快些喝完藥,就能早早去準備做紙鸢的材料,快些看到姐姐如何化腐朽為神奇。”他捧着瓷碗,言笑晏晏,雙看人時眸明亮有神。
望進他期盼的眼眸裡,闫凝不好意思地側開臉,垂下軟睫:“這些都是小事,你還真是小孩兒心性。”
謝懷淡笑不語,因為他又可以光明正大待在她的身邊,怎能不着急。
另一側,奉命行事的小厮松籬從西廂房回來,他在外打了一會轉兒,鼓足勇氣入了冷梅院,愣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他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在府中找人打聽才知道,那西廂房的小郎君一回來,就卯着勁鑽去了清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