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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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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璋從看台出現在馬場,已換好行頭,頭戴紅色幞巾,勁衣窄袖幹練利落,待小厮牽來駿馬,男人翻身躍上馬背,挽着缰繩,手持偃月球杖整裝待發。

他朝薛玉棠的方向看去,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嘴角略往下壓。

沉默不言,是她逃避問題常用的辦法,她内心想選的,怕不是目光追随的謝铮。

缰繩在掌心勒出紅痕,顧如璋斂了眼鋒,策馬往前幾步,淩厲的目光轉而看向曠地靜躺的球,胸腔裡燃起的熊熊怒火,卻越燒越旺。

“咚”的一聲,鑼鼓敲響,馬球賽正式開始。

薛玉棠聽聞兩人早有恩怨,這場馬球怕是給了宣洩的檔口,顧如璋與謝铮各率一隊,争奪場上的球,彼此鉚足了勁,場面好不激烈,難分伯仲。

和煦的春風吹動綠茵草坪,矯健的身影似閃電般穿梭,揮動的球杆紛紛鏟起泥草。

球杆險些打到顧如璋,幸是男人勁腰韌性極好,往下彎壓,不僅閃躲及時,還揮動球杆從謝铮身旁搶過球,狠狠一擊,傳給隊友。

薛玉棠握緊手中畫筆,凝滞的呼吸漸漸恢複,緊張擔憂的目光跟随顧如璋矯健的身影。

方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随着最後一球入洞,激烈的首局決出了勝負。

顧如璋得勝,看台上喝聲連連。

薛玉棠彎眉淺笑,投入到畫作中,提筆飽蘸顔墨,在幹淨的澄紙上勾畫出疾馳的馬匹。

看台中的姑娘們意猶未盡,目光聚集在顧如璋的身上。

“顧将軍好身手,适才我還以為他會落馬,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打馬球跟玩似的,身手矯健,動作行雲流水,這局也太快了,我還沒看夠,眨眼就結束了。”

首局結束,平陽長公主的侍女将彩頭奉上,顧如璋擦了擦汗,淡淡看了眼托盤中的累絲嵌珠玉花蝶金簪,冷聲道:“我隻赢比賽,彩頭便不用了。”

謝铮輸了,牽着馬恹恹離開草場,一路惱自己技不如人,一聽他這狂傲的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你瞧不起?與我再來一局,就你我二人,誰先将球打入洞裡,誰……”

顧如璋取下頭幞,不等他說完,從他面前徑直離開。

謝铮快要被氣炸了,伸手拿起金簪,深深呼吸幾個回合,壓住火氣,擡腳跟了上去,高束的馬尾随着步子左右搖擺。

台下青年早已走遠,平陽長公主恍惚,眼眶微微泛紅,記憶裡性冷桀骜、傲然睥睨的身影一閃而過。

太像他了……

*

周圍喧鬧嘈雜,薛玉棠低頭安靜作畫,筆鋒流轉間奮蹄奔騰的駿馬躍然紙上。

兩名姑娘結伴而來,站在桌案邊,沒有出聲,靜看她作畫。

俄頃,清冽的氣息逐漸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擋住了一部分紙上的光線,薛玉棠擡眸,顧如璋就站在面前,雖赢了首局,可他面上并無喜色。

顧如璋垂眸,冷冷看向畫中馬背上持球仗的男子,她還未畫面容,但那橘色的頭幞赫然映入眼簾,極為刺眼。

“薛姑娘,畫上打馬球的男子好生眼熟。”謝铮越過顧如璋,站定在他前面,明知故問道:“該不會是……”

“不是!”薛玉棠急急出聲,纖指握緊筆杆,解釋道:“馬球賽精彩紛綸,可轉瞬即逝,若是将場景留在畫中,每每看到,記憶随之而來,豈不美哉?”

謝铮點點頭,看了眼畫上已成的身影,獨獨沒找到顧如璋的影子,笑顔溢出,誇道:“薛姑娘蕙質蘭心,妙手丹青,沒想到今日還能一飽眼福。”

正說着話,侍女忽然登上看台,雙手交疊行禮道:“見過世子、顧将軍、薛姑娘,”她看向薛玉棠,溫聲道:“薛姑娘,長公主有請,請随奴婢來。”

*

草場上進行着新一局馬球,看台後面的小徑通往一座小院子,綠意盎然,幽深靜谧,全然聽不見馬場那邊的喧鬧。

迎春花附在高高的栅欄上,平陽長公主雲鬓高梳,拿着團扇輕輕撥弄鵝黃色的小花,氣質疏冷,威儀萬千,似乎不好相處。

薛玉棠被侍女領着,出現在她眼前,福身行禮道:“錦州城薛玉棠,見過長公主。”

平陽長公主打量着眼前水靈靈的女子,姝色無雙,真真有一副好皮囊,淡聲道:“我兒還是第一次下帖子,邀請姑娘,你們何時認識的,連我這作娘親的,都不曾知曉。”

薛玉棠微愣,解釋道:“我與世子隻有一面之緣,那次,世子曾救我于水火,我很是感激。”

“我這兒子少不更事,說好聽點是熱忱心善,難聽點呢就是少不更事,血氣未定,總愛替人出頭。”

平陽長公主輕搖團扇,看向薛玉棠,淺笑道:“這一年到頭,他幫扶過的百姓數不勝數,若是這些恩情都要還,怕是沒完沒了。”

“我閑來無事愛聽愛看戲文,戲本子裡英雄救美的故事聽多了,後續不外乎就那麼幾個字,嘴上念叨着知恩圖報,轉頭就要以身相許,偏執地跟也要跟在身後,趕都趕不走,禮義廉恥全然忘了。”

薛玉棠聽出言外之意,有些尴尬,但也不願被扣上那帽子,“恩情銘記于心,若有需要,再報恩也不遲。可若為了報恩,将後半輩子一并送去,在民女看來,并不理智。”

平陽長公主不料她如此回複,倒是眼前一亮,不過仍沒改對她的印象,“方才我見看台熱鬧,試問薛姑娘與顧将軍是什麼關系?”

薛玉棠沒什麼好隐瞞的,“我與顧将軍一起長大,情同手足。”

平陽長公主神色異樣,默了片刻,問道:“那你可見過他父母?他父親是……?”

不知是否有錯覺,薛玉棠竟感覺長公主有幾分期待,“顧将軍父母早亡,所以我的印象也很模糊,依稀記得他性子冷淡,不苟言笑,常幫顧姨抓藥打下手,醫術雖比不得顧姨,但應付一些小病小傷,不在話下。”

“竟是大夫?”

平陽長公主小聲說道,眼眸暗了幾分了。

她還在奢望什麼?二十三年了,竟還抱有一絲幻想。

薛玉棠:“說起來顧姨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正是如此,家父家母将父母雙亡的阿璋接回薛家,撫養長大,此次我來京城求醫,便暫住在顧府,幸而顧将軍不覺叨擾。”

“是不覺叨擾,還是樂此不疲?”平陽長公主輕輕一笑,語氣不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薛姑娘真覺這是單純的手足情?”

薛玉棠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眉頭輕輕皺起。

“薛姑娘受我兒之邀,若真心來玩,莊中自當盛情款待,可若另有所圖,便帶着你的畫具,恕不遠送。”

平陽長公主冷睇一眼,拂袖離開。

她最不喜的,便是心思不純之人。

*

暮色已至,薛玉棠伏在案幾上,枕着手臂,臉色酡紅,晃動杯中的果子酒,馥郁清甜的酒香萦繞鼻翼。

素琴将窗戶壓低,拾起地上披風,搭在她肩上,勸道:“姑娘不擅酒力,身子又弱,再喝就醉了,明日定要頭疼。”

薛玉棠仰頭将杯中的果酒喝完,辛辣而刺激,嗆得她伏在案上咳嗽,雙頰绯紅,迷離的雙眸溢出淚花。

她酒量差,幾乎不飲酒,回府時心裡悶堵,路過酒坊破天荒買了最烈的果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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