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都是因為眼前的喪屍!
女子下手愈發的狠戾,直到木棍被敲斷,她才反應過來,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低聲啜泣。
那人見狀卻是哈哈笑了起來,手一揮,憑空出現一大堆木棍,又讓人将門口被拴起來的喪屍拖到廣場之中。
“來,一個一個來,今天,我就給諸位一個機會,一個傾瀉自身恨意的機會!”
有一就有二,木漣青僵硬的身上落下一棒又一棒,污言穢語充斥耳旁,可她早已變得麻木,碎片流轉的光茫漸漸祛除了她眼底的陰霾,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透過無數的人群,落在那人的臉上。
那人發覺到木漣青的眼神,眼底透出絲絲的驚訝,而後轉為戲谑,一道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看吧,你要保護的人……你要救的人……如今卻在踐踏你的身心。”
保護……?
木漣青心底生疑,有什麼轉瞬而逝,而她卻捉不到。
保護……
救……
引路人……
她細細咀嚼,忽而明了,原來他是引導她走向惡的道路。
A市基地覆滅,她腦海中驅之不散的血海……再到如今淪為所謂的“喪屍王”,竟是皆因為要引她!
這些人,究竟想做什麼!
木漣青漸漸閉上雙眼,軀體的疼痛早已麻木,她現在,要保持清明,她要等……
碎片一點點化作光芒,融入她的心脈之中,這一瞬間,木漣青覺得世界無比的安靜,隻有心髒在無盡的跳動。
而後指尖漸漸恢複知覺,不知何時長出的尖利指甲在地上輕輕刮蹭,木漣青睜開眼睛,眼前隻剩下一片星空,衆人早已四散開去,若不是那人強求,他們斷不可能對可怕的喪屍做出毆打之事。
明哲保身早已刻在基地的每一個原住民的心中,正如同她一般。
木漣青自嘲笑笑,卻扯動僵硬的嘴角,一股難聞的屍臭沁入鼻尖,她想轉動僵硬的腦袋,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她隻能等。
等一個契機,一個……謝遠道或者王利等人,從地下世界大鬧上來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夜褪去白晝降臨,她也能稍稍轉動脖頸,身旁的“喪屍”們大多已經消失,空留下一地的道具,剩下的如同她一般,苟延殘喘着,隻希望能堅持到遊戲結束,換取一線生機。
而木漣青憑借着王器碎片,在悄悄恢複着自身行動,期間那人親自來過,看她如同狗彘一般,譏諷之語不絕于耳。
“哼,如此廢物!幾根木棒便打的了無生機。”
那人又至,一把拽住她的頭發,逼着她睜眼看他,可木漣青内心無比的鎮定。
接連兩日,地下世界不甚太平,爆炸聲,地動聲不絕于耳,還偶有玩家組成的隊伍沖進基地,讨要說法,一言不合,兩方厮殺起來,但皆是玩家快速退敗,令人費解。
而那人來的頻率愈發的增多,每每到來,都如同發洩一般,對她拳打腳踢,她默不作聲,牢記于心。
木漣青明白,謝遠道與王利兩方給他的苦頭,皆還報到她身上,她也明白,王謝二人定然不會蝸藏與地下世界之中,他們帶着目的而來,謝之一派目的不明,或許也為了這王器碎片而來,若和王利交手,定然知曉王器碎片在她身上。
而王利發狂,與這高級喪屍一派結下梁子,縱使突破禁锢,能力受損,定然也不會放過高級喪屍。
可如今三方勢力交戰,也僅限于地下世界,而這又是為何?
木漣青沉思已久,突地在一喪屍玩家身上找到了答案,他神智清晰,一雙包含着仇恨的雙眼緊緊盯着拿他開涮的原住民,雖有還手之力,卻處處禁收,玩家,無法傷害原住民!
所以高級玩家,也就是高級喪屍,隻能通過這個世界的喪屍,來獲取原住民身上的血液。
而那人輕易不願邁出此地,是用原住民來當作擋箭牌,防止謝遠道與王利對他下手。
此招甚狠,可破局之法,又要何為?
木漣青苦苦尋求破局之法,突地耳畔傳來鐘鳴之聲,她擡頭看向廣場之上的大鐘,忽地明白了過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