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鱗疑惑地看着李青辭。
這小東西一上山他就察覺到了,結果人走了沒一會兒又折回去了,然後又折回來,這眼下看着又要往山下走。
身邊還有一道陌生的凡人氣息。
李青辭微微擡起右手,向他示意,笑道:“我在撿柴。”
“你不用做飯,你撿什麼柴?”玄鱗納罕。
李青辭道:“我在幫靜婉撿柴。”
又是靜婉,小東西對朋友挺熱心,玄鱗嗯了一聲:“行,撿你的柴吧。”
李青辭見他又要消失,急忙開口道:“玄鱗,柴有點沉,你幫我拿一捆,好不好?”
玄鱗聞言頓住,施到一半的法術就此散開,他皺眉看着李青辭:“你自己做好人好事,還要拉上我?”
“真的好沉。”李青辭走上前,放下右手的柴,把勒紅的掌心伸到他眼前,“你看,都磨紅了。”
玄鱗看着他默不作聲。
“好吧,我自己拿。”李青辭彎腰去拎柴禾,一隻比他更大、更快的手搶先拎走了柴禾。
緊接着左臂一緊,然後左手一空。
玄鱗單手提溜着兩捆柴走在前頭,語氣不耐煩:“還傻站着幹什麼!跟上!”
李青辭低頭搓了搓掌心,提起嘴角笑着,輕喊道:“好,來了!”
他小跑着過去,走在玄鱗沒拿柴的右手邊。
視線一晃,眼前多出一隻手,手心裡握着一把鹌鹑蛋。
他伸手捏了兩個,慢慢剝皮。
玄鱗啧了一聲:“都拿走。”
“我得剝殼,手裡拿不下,外衫給靜婉了,褲子沒口袋。”李青辭将眼前的手推到一邊,“你先給我拿着。”
玄鱗額角抽了抽,一臉不耐地收回了手。
沒一會兒,李青辭吃完手裡的倆鹌鹑蛋,朝玄鱗伸手:“再給我倆。”
這時,他腦門突然被砸了一下,下意識伸手去摸,正好将鹌鹑蛋接在手裡。
笑了笑,他朝玄鱗道:“砸得不疼,殼都沒有破。”
話音剛落,屁股被人踹了一腳。
他往前踉跄一步,好聲好氣道:“我錯了,我不說了。”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玄鱗又朝他腦門砸了一下。
李青辭笑吟吟地接過鹌鹑蛋,剝去殼,擱進嘴裡吃了。
等玄鱗手裡的鹌鹑蛋吃完,他們也快走到山腳了。
李青辭拍拍手,用手背擦了擦嘴。
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哭喊聲。
“你走開!離我遠點!”
是陳靜婉的聲音。
李青辭來不及多想,立刻跑過去,跑到一半,轉過山路的拐角,看見底下的情況不由得放慢了步子。
原來是水諺來了,他松了一口氣。
一扭頭,見玄鱗站在他身邊,正挑眉看着他。
他不解:“怎麼了?”
玄鱗道:“稀奇,沒想到你小子還能跑這麼快。”
“都是因為你。”李青辭抿嘴笑了笑,看着他道,“我最近吃得很好,長高了也長肉了,精力和體力都好了很多。”
玄鱗聞言将李青辭掃視一遍,心中不以為然。
還是個小崽子,不及他肩高。
“你的柴。”玄鱗随手一丢,轉身走了。
李青辭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頓了頓,撿起柴往下走。
此時,陳靜婉和韓水諺正僵持不下。
一見李青辭來了,紛紛收斂動作和表情。
韓水諺快步走上前,接過李青辭手裡的柴,壓低聲音跟他說:“你幫我勸勸婉婉。”
李青辭聞言,擡眼掃他,沒作聲、沒松手,拎着柴禾朝陳靜婉走去。
“走吧,我跟你一塊把柴送回家。”
陳靜婉嗯了一聲,抱起地上一捆柴禾。
韓水諺見狀,三步做兩步,趕緊沖上去搶她手裡的柴,讨好地笑着:“婉婉,我給你拿。”
“用不着!松手!”陳靜婉冷聲道。
韓水諺語氣急切起來,解釋道:“陳叔和我爹打起來的時候,我真沒在場,我當時在廚房給我娘幫忙,等我聽見聲音跑出去,你爹已經走了。”
“我當時就要追出去,可是我爹攔着我不讓走,後來我擺脫我爹追出去。”說到這,韓水諺委屈起來,“陳叔不給我開門,你也不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