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日你最大。”懷念笑着把橙汁放到桌上,順勢站過去,“但你不能P得太狠,不然人家以為我沒來。”
江可音笑彎了腰,摟着她咔咔連拍幾張,然後把手機遞給旁邊的江聿安:“你也來拍一張,攝影師升職。”
江聿安接過手機,懶懶問:“你們倆的合影?”
“對,發揮你的水平,拜托了。”
他點點頭,退了兩步調角度,按下快門的動作一如既往地冷靜利落。懷念站在江可音旁邊,眼角餘光卻瞥見他舉着手機的那一瞬,指尖微微頓了一下。
像是在哪個并不顯眼的瞬間,對她的注視慢了半拍。
她突然想起他之前說的那句:“終于肯下課了。”
隻是調侃,語氣也沒什麼起伏,但這會兒想起,心口卻像被什麼輕輕碰了一下。
鏡頭後的人,也許比她以為的還要更熟悉一點。
“好了。”江聿安把手機還過去,又瞥了懷念一眼,“拍得挺好看。”
“我本來就好看。”江可音美滋滋地笑着,順手把照片發了朋友圈,又湊到懷念身邊,“你要不要也發一張?”
懷念挑了一張燈串下的合影,簡單調了亮度,沒加濾鏡,配文:【今天的生日女孩漂亮得很。】
剛發出去,點贊和評論接連跳出來。
沈予川:【這裙子不錯,借來給顧栖舟穿穿?】
俞可兒:【草坪在哪!太出片了叭!!】
時嶼發得最晚,隻有一個“贊”。她盯着那個小圖标看了幾秒,心裡卻一陣輕微的晃動。
他不是随便點點,而是真的認真翻了。
那種想念沒來得那麼猛,卻悄悄繞着心跳了一圈,像風,不知從哪個縫隙吹進來。
遊戲這邊已經熱鬧起來。江可音坐在墊子上,笑着點名:“來來來,真心話大冒險時間到。”
懷念正想躲,卻被她一把拉住:“不許跑,老實坐下。”
“我不想真心話也不想冒險。”她抗議。
“那你就當裁判,更不能走。”
懷念被安排坐下,靠着軟墊看了一會兒,慢慢也笑得眼角發酸。
輪到江聿安抽到“真心話”,有人壞笑着問他:“你最近有沒有心動的人?”
懷念正低頭喝水,聽見這句差點嗆住。
江聿安擡眉,聲音不緊不慢:“有啊。”
全場爆出一陣起哄。
“是我們認識的嗎?”
他沒正面回答,隻是低頭笑了下,像随口補了一句:“不遠。”
懷念心口怦了一下,擡眼看過去,他卻已經淡定地擰開飲料,神色一如既往。
夜色漸濃,風也涼了些。
懷念起身打算進屋拿披肩,江聿安也在這時起身,從旁邊走過來,像是順口問:“今天玩得還好嗎?”
“挺好的。”她點頭。
“那就好。”他停了停,偏頭朝她笑了笑,“你來了,她很開心。”
“嗯。”
“我也是。”他輕輕補了一句,語氣溫和,卻像悄悄撥了一根弦。
懷念沒說話,眼神落在他側臉上,那一瞬間,燈光柔和,影子拉得很長。
她笑了一下,轉身走進屋裡,步子輕,像什麼都沒聽見,又像都聽見了。
江聿安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唇角慢慢壓平了些。
當然可以,接着你前面那段來寫,還是保持輕松、細膩、微暧昧的調調:
懷念拿了披肩出來,披到肩上時草坪那邊剛好傳來一陣笑聲。
她站在門廊下往外看了一眼,生日派對還沒結束,燈串在風裡晃了晃,像低聲說話一樣,搖搖曳曳地亮着。她原本沒打算回去湊熱鬧,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兒,結果剛走到回廊盡頭,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你剛才那句話……”江聿安從一旁的躺椅上站起來,語氣似笑非笑,“吓到你了?”
懷念愣了一下,下意識回答:“什麼?”
“‘有啊’,你不是差點嗆着?”他走過來,眼裡帶點笑意,像是慢悠悠地拆着一個反應遲鈍的禮物盒,“我還以為你不太能聽這種。”
懷念覺得自己有點沒意思,偏偏臉還微微發燙,隻好轉開話題:“你剛才沒說實話吧?那問題你答得太快了。”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有可能。”她說完,自己都不太确定了。
江聿安沒接話,隻是看着她,視線平穩又坦然,帶點她不太習慣的認真。
“我剛才說的,”他頓了一下,“不是場面話。”
懷念咬了咬下唇,眼神有點飄,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問:“你剛剛說‘不遠’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他笑了笑,“大概……也就這麼遠。”
他說着,往前走了兩步,和她之間的距離隻剩半臂。
懷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時間連呼吸都變輕了。
風從兩人之間穿過去,帶着一點夜裡的涼意,也像是将某種若有若無的情緒推得更近了一點。
“你要是現在不回去,”江聿安忽然又道,語氣輕輕的,“江可音可能要來抓人了。”
懷念仿佛被叫醒一樣輕輕“啊”了一聲,往回看了眼草坪方向,确實看到江可音正朝這邊張望。
“那我先過去了。”她說。
江聿安點點頭,側過身給她讓路。她走過去時,他低聲補了一句:
“你照片發得挺早的。”
懷念一怔,轉頭看他:“你點贊了?”
“沒有。”他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說,“我看了,但懶得點。”
她有點無語:“你這人真——”
“嗯?”他挑了下眉,似乎故意問她後半句。
懷念沒接茬,快步回草坪那邊去了。她走得有點急,但耳尖還是忍不住染了一層淡粉。
等她重新坐回靠墊上的時候,江可音湊過來小聲說:“你剛跟我弟聊什麼聊那麼久?”
懷念若無其事:“你不是不許我跑嘛,我就是去拿個披肩。”
“那你現在不冷了吧?”江可音眯着眼,“一看就被他那張臉騙了,嘴上說冷,其實是心動。”
“你閉嘴。”
“我不閉。”江可音笑得一臉調皮,伸手把靠墊一扔,“走啦,最後一輪遊戲,要結束也得風風火火地收尾。”
懷念無奈地歎口氣,還是被她拉了過去。
夜漸深,笑聲依舊,派對像一部細水長流的電影,慢慢推着人心往某個方向靠近。
而懷念心裡那點被風輕輕撥起的情緒,似乎也不那麼容易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