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還是略講吧。
我第一個月的表現是躁狂,基本都被捆着,沒什麼好說的。
也不全是躁狂,雙相是很吓人的,你不知道一個看起來安安靜靜的人什麼時候會發瘋,我就是顆随機引爆的炸彈。
随着服用藥物我症狀減輕了,沉默的時候更多。裡面的人……不,這是她們的隐私,人生病時做什麼都不奇怪,就像我養父那樣。
我剛到那個家時他還會讓我騎在他肩上掏鳥窩呢。
恨不恨他……不知道了。
他已經死了。
也是腎病,這可能是家族性的。他沒等到腎源,從京城回來後發病的,很快就死了。
我沒見上他……我當時……
媽媽和我說,他最後一直在念叨我的名字,說要給我編草螞蚱,編螳螂,帶我去鎮上給我買蔥油餅吃。
……
還是回到醫院吧,病人家屬每周會來醫院送東西,物品不能有尖銳部分,煙酒也不行,可以給一些錢,醫院會幫我們存着,想買啥找護工去說。
第一周來看我的應該是四哥,我清醒過來後拿到了四五本書,裡面有一本還是兒童繪本。
……雖然用了筆名,但那畫風一看就是他,那種陰暗得要死的故事哪個兒童會讀啊……
第二周是何文香吧,也可能是林月,她們不清楚規則帶了鈎針毛線啥的來,試圖讓我修身養性。光拿手能幹嘛啊,那團羊毛氈差點被我吞了,護工給我催吐催了好久。
第三周……是林光,當時我剛好清醒,但一遇到他又不正常了,和他隔着玻璃吵架。醫院立刻就把他趕出去了,我的主治醫生一直念叨好不容易有點起色,這病人家屬盡添亂雲雲。
第四周是大哥。
大哥把我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