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安全性還有待商榷,不過羽宮一虎也沒把她鎖起來,桌子上就放着鑰匙。
為了避免通訊工具的信号追蹤,月城夜梨的手機已不能正常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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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野千冬甫一推開門,灰暗的環境叫他沒來得及防備,一雙手臂纏了上來,攬着他的脖頸往下拉。
這是巴西柔術的招式,鎖定獵物後能一擊斃命。動物的本能是保護頸部,但出招的人會像沉石一般拷住獵物的脖頸往下墜。
松野千冬伸手就碰到了襲擊者的腰,而他握住一用力就整個掀翻到肩後,輕巧的自己都訝異擡眉。
緻命的攻擊反變成那人不栽到地上的拉繩,聞到清淺的梨子味,松野千冬終于意識到不自量力的這人是誰。
“你們還有心情玩呢?”羽宮一虎在兩人身後涼涼開口。
松野千冬摘下兜帽,露出一頭黑發,“把我當捉你的人了嗎月城?你有這三腳貓都算不上的功夫還不如多跑步。”
“要剛剛真是敵人,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嘴上不饒人,松野千冬動作卻是相反的輕柔,彎下腰讓月城夜梨從騰空的狀态踏上地面,看她站穩後才又直起身子。
他雖如此說着,但月城夜梨的定點其實很标準,所以松野千冬才沒一開始就發現這是個半吊子。
“你的槍呢?”先前不是指他指得很順手嗎,怎麼在松野千冬這就失效了。
羽宮一虎皮笑肉不笑,在聽見月城夜梨的下一句時徹底僵住。
“我知道是松野啊。”月城夜梨點了點太陽穴,“但如果開門的是你,我又恰好沒看出你的喬裝,那槍裡的子彈也許就已經飛到這了。”
這可能性幾乎為零,月城夜梨隻是舉個例子。她又不是蠢貨,用殺雞的力氣去絞殺大猩猩。
“你——”羽宮一虎捏了捏拳頭。
即便未曾對月城夜梨懷有半分情誼,但她明目張膽的偏袒還是讓羽宮一虎感到惱恨。
她把松野千冬當做同伴了嗎?簡直太可笑了……
參與到稀咲鐵太黑川伊佐那一行人中為毀滅東萬添燃把火,時至今日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别太嚣張啊…不過是暫時的聯合。還真的以為自己洗清罪孽重新做人了嗎。
想得未免也太過輕松了吧。
“至少在這裡,給我把你在梵天高高在上那套收好,記住你的身份——月城。”
梵天二字着音加重。
羽宮一虎又看向松野千冬,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
“搖擺不定的人也能給刑警做事嗎,不妨在把事情搞砸前趁早退出吧。”
“你說什麼——”松野千冬平白無故被教訓,對羽宮一虎表露出來的傲慢态度也相當不爽。
事實證明,三方聯手的陣營結果不一定為牢固的三角形。
月城夜梨想聯系橘直人了。作為僞三角陣營内身份最正派的一個,想來橘直人對打圓場的這一事務比較有經驗。
但手機被她自己給封鎖了,月城夜梨對着頁面上顯示的無信号,按下相機的圖标。
兩位年齡相近的青年彼此應接的視線快要擦出火花,卻在聽見錄屏的提示音後同步轉頭,異口同聲道:“你在拍什麼?!”
問題最大的果然還是這女人吧?!
“把怒氣撒在女士的身上可不好。”
尾椎骨傳來觸電般的酥麻,由下而上侵襲了全身,羽宮一虎竟都沒察覺背後何時多了一個人。
他抽出短刀就進入開戰狀态,但耳側卻優先捕捉到月城夜梨拔高的音量。
“你們怎麼在這!”
…
……
若要羽宮一虎用一個詞概括短短幾小時裡,月城夜梨給他留下的印象,他會說是“從心所欲”。
月城夜梨的徑自行為近乎對周圍的事物達到了一種極至冰點的漠視。
就像她面對剛才兩人快要進一步争執的局面,既不勸解也不遁走,居然手一擡就直愣愣站那開始錄起視頻了。
說是要放給橘直人看,叫他來處理。
她以為這是剛開始發蔫的蔬菜嗎,還能放進冰櫃裡冷凍來延緩時間。
而在月城夜梨稱得上是失控的音調下,羽宮一虎卻在其中窺察到她流露的情緒。
鮮活得讓他都在這一刻忘記掉女人可恨的背景。
“不解釋一下嗎,松野先生?看在橘前輩的份上,我還是願意聽一聽你有什麼理由的。”
身着淺藍色警察制服的青年笑眼彎彎,手下卻不容置疑地拉住月城夜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