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還沒發現兩人的視線首先交接過了一輪,看着降谷零硬闖的姿态,趕忙握住他的手臂,“zero!”
他不希望降谷零用對待犯人的手段來對待佐佐木小姐,但是…一向耐性的好友怎麼會突然發難,他們不是才第一次見面嗎。
降谷零貼近門縫,對面的力氣太不夠看,他一發力就能掀開,但他還沒這麼沒品。
“拒絕上門的客人可不禮貌。”降谷零還帶着笑意,一字一頓道,“佐、佐、木小姐。”
嫌犯這不就找到了?
*
“我以為我們已經扯平了。”月城夜梨咳嗽幾聲,看向降谷零。
降谷零其實有些不太理解月城夜梨為什麼要救他,還把那本記載着重要研究資料的日記本給了他。
再往前推。
月城夜梨又是怎麼知道地下室會塌陷的,還精準的預測到了時間。
要知道,一個偵探的好奇心不是這麼容易撲滅的。
但月城夜梨做得仁至義盡,降谷零甚至找不出一點能指摘的地方。
難道要說是在他暈倒時沒有扶,導緻他腦袋上剃了一塊頭發來敷藥,現在還沒長成原來的長度嗎。
不過在看完那本日記後,降谷零有了新理由,并不是為了滿足個人興趣,這是他的職業使他必須要去做的。
“那本日記,你撕了一張紙吧?”
“啊…?”月城夜梨扶着昏昏沉沉的腦袋。
許是淋了些雨,又許是黑川伊佐那傳染的,她有些低燒,但沒大影響。
可這建立不與麻煩偵探會見的基礎上。
降谷零看了眼正在廚房給月城夜梨煮粥的諸伏景光,後者熟練地打開櫃門,從裡面取出廚具。
就在剛才發現月城夜梨生病後,諸伏景光還從樓下藥店買了藥給月城夜梨。
拿出杯子和熱水的路線也很流暢,跟在自己家一樣。
看着女人慘白的臉頰因病微微酥紅,往日無機質的眼眸像是起了霧的湖面籠上朦胧,倒是和正常的她相比多了些人氣。
顯得降谷零是個逼迫病人的壞蛋了,金發青年抽了抽嘴角,在月城夜梨面前晃晃手指,“這是幾?”
月城夜梨:“……三。”
那張紙被月城夜梨和銘牌一同放在電腦鍵盤下,那一整個裝置和日記本裡,隻有那一張紙才是真正的“信”。
是上村繪裡的研究員母親寫給她的,沒什麼實質性的信息,隻是訴說着愛意,和一些無用的祝願。
因為客觀上,那些祝願在成年後的上村繪裡身上也沒實現,可以說是一張廢紙也沒錯。
但月城夜梨盯着那些字眼,還是把它撕了下來。
“那對你們的調查沒用。”月城夜梨垂下眼。
她承認得幹脆,降谷零解釋撕口日期新鮮的有理證據都用不着拿出來。
“你已經成為警察了嗎。”月城夜梨看了眼廚房的諸伏景光,問降谷零,“成為了諸伏警官的同事。”
也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同事。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降谷零也擡頭看了眼諸伏景光,确保他們的對話沒被聽見,“佐、佐、木小姐。”
月城夜梨:“……我用假身份來這裡住就是為了避開警察,還有偵探,就像現在一樣。”
“你做到了不是嗎,畢竟在一個警察的眼皮底下洗脫身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降谷零哪能沒看出月城夜梨的打算。
但她和諸伏景光的相識一定是在更久之前,這才騙得了諸伏景光的信任。
“你也做到了不是嗎,找到我的藏身之處。”月城夜梨低頭咳嗽了幾聲,“…安、室先生。”
其實這還不錯,就和降谷零說的那樣,住在一個警察隔壁,她能同時減少來自兩方的窺探。
而且諸伏警官也一直是初見幫她開了咖啡罐的熱心好人,還和鶴蝶一樣會做飯。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諸伏景光不經常來,導緻能恰好蹭到他飯的時間很不規律。
嗯……不過比起這個,諸伏景光應該更不想被她說和一個同會做飯的梵天幹部相像吧。
鶴蝶或許也能成為警察的,他們身上有很多共同點、
“月城?”眼見月城夜梨又開始走神,降谷零打斷她的思緒,“關于你的住址我不會透露,無論是上一次的迷藥還是别的,都可以一筆勾銷。”
“隻要你把那張紙拿出來。”降谷零給月城夜梨下條件,“那上面不論記着什麼,都不能由一己之見來決定是否有用。”
隻要月城夜梨能交出來,降谷零能還給她“安穩生活”,但這是之前的條件了……他現在有理由懷疑月城夜梨和無名還有别的聯系。
廚房門在這時候拉開了,陣陣香味傳來。
降谷零的固執在月城夜梨看來無異于胡攪蠻纏,但她目前還不能把偵探攆出去。
諸伏景光在無意間給了兩人台階,要兩人不為他所知的交戰得了個喘氣口。
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選擇閉嘴。
月城夜梨扶着沙發站起來,剛往前走了一步,雙腿卻在突然之間脫力地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