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城夜梨把物證袋舉到花垣武道的面前時,青年眉骨一松,被壓得陰翳的眼窩宛若雲開霧散。
随即無光亮的眼瞳都清澈起來。
月城夜梨離他最近,清楚地看見這些變化在須彌轉換完畢。
意氣挺起的胸膛和自信微張的手掌此刻都收縮了回去,他的身體動作釋放出緊繃的信号。
“關于松野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花垣?”
花垣武道懵了,他以為自己誤入了極惡組織的談判現場。
可一低頭就看見锃光地面印出自己成熟的臉,一擡頭都是眼熟的面孔。
這裡的确是十二年後,現在…是什麼情況?!
千冬呢?直人在哪?
面前倒是個陌生女人,舉着一個透明的袋子,裡面裝着一支槍。
是這隻槍和千冬有什麼關聯嗎…?
“我沒有見過…”沒有援助,花垣武道隻能摸索着開口,同時觀察着周圍人的反應。
染了白色長發的九井一敲敲桌子,眼角高飛,“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嗎花垣,如果沒有其他有用的證明,作為直系隊長你是會被連帶的。”
“别說你連心腹的配槍都認不出來。”
松野千冬的配槍在稀咲鐵太與半間修二逃亡到被捕的路線上被發現。
而更恰好的是,千堂敦的任務花垣武道也知曉,且還是經過他手發下的。
任務目标為花垣武道的前女友橘日向,女人同樣在那場必死的事故中活了下來。
花垣武道努力提取九井一話語中的信息,試圖推測到底是什麼狀況。
額角凝出汗液,在沒有遮擋發絲的皮膚上極為明顯。
“你還真是個情種啊花垣。”灰谷蘭笑眯眯說,“想來你也已經想到了要以命換命吧,現在算是如願了嗎?”
花垣武道感覺自己像是聽見法槌敲定的被告,一項項罪行已然證實,令他無力翻身。
在絕望之中,花垣武道聽到一記清冷的女音,“事關重大,我申請單獨審問花垣。”
花垣武道更絕望了,就算他再蠢都意識到了,陌生女人顯然是把他和千冬坐實罪名的原告律師。
“欸——”灰谷蘭舉手,“我申請和夜梨組隊審問花垣。”
他積極自薦,“肉刑的經驗我還是很豐富的~”
月城夜梨隻看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轉向長桌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