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一切是美好的夢,他希望永遠不再醒來,在此刻埋葬自己也不錯。
他緩緩阖上眼睛。
熾熱朱紅的色塊籠罩眼前。
臉頰被濕熱渲染,他睜開眼睛,與一雙碩大的眼珠相撞。
羊羔舔着的是他嘴裡叼着的肉脯,“滾開。”他吐出嘴裡的肉,推開了它肥胖的身子,一股腦爬起來,擦了擦臉。
梅林的,他怎麼會想在這兒去死。他應該坐在頂端而死!
羊羔低着腦袋舔着肉片,舔幹淨了一面就施施然離開了,留下油光锃亮的肉片,仿佛嘲笑着他的愚蠢想法。
不知道名字的狗圍在那塊肉片旁,它等了一會兒,坐了下來。黑黝黝的眼睛盯着這裡唯一的人類,等待着他的發令。
“吃吧,”他扶額,跟一群畜生有什麼好置氣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要回去檢查是不是被那個蠢貨施了什麼降智魔法。他在大腦裡想了一遍福靈劑的配方,嗯,無誤,還沒壞的徹底。
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群該死的畜生趕回它們的羊圈,然後去翻出那個女人的錢,給自己買一張回英國的機票。
在那之前,他可以休息到太陽下山。
“你的家人們呢?”紐特接受了當初那個可愛小女孩現在已經這麼彪悍的現實。
“我爸早八百年前就死透了,我媽再婚了,估計現在在德國某個小城摟着自己的繼子唱搖籃曲吧,剩下的祖輩,嗯哼,”她跺了跺腳,不言而喻。
“抱歉,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他的道歉沒有太多誠意,原因是雙方都清楚根本沒必要為此道歉。“有什麼好抱歉的,你又不是那個德國人。”她忍不住揶揄他一句,“怎麼做?我答應他,在我這兒做工幾天,給他買張飛機票回英國去。”
“在他對你施咒之後?看不出來你是個如此好心的人,”這算是對前面的反擊,他的面上一派無辜。
“當然是之前,現在我的答案是,他的做工時間加倍。”
“你攔不下一個巫師的,”紐特聳肩,要是有誰能攔下一個巫師,他也不會多次逃脫美國魔法部了,雖然那其中的原因也有部分是美國魔法部确實不靠譜。“我知道,把他的手砍掉怎麼樣?”
“......”還是小看了她的冷酷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