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希處于埋頭裝死中,對于他的觸碰,用身體表達了高度不情願。具體表現為,她繃直了身體,不幸又牽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巴蒂挑起一側眉,撩起她的袍子。
受傷的皮膚暴露在外。
牙牙雖然玩忽職守,不是一位稱職的引路人,但它無疑是一位滿分的勘探高手。它選了一塊寶地,月光量充足,足夠讓人看清面前的一切。
外滲的傷口,女性勻稱的腿,還有強裝淡定的缇希。
死要面子活受罪,說得就是她這種人。
他檢查了傷口,确實不是治療咒可以處理的,要先給黏在肉上的布做分離操作。他會分離人的頭和身子,也能分離打架的狗,唯獨分離這個...太細緻了。他抿起唇,他已經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他在霍格沃茨裡大多數是大笑或者嫌惡地皺臉,抿唇這樣細小且帶有不易察覺的煩悶情緒的動作,他幾乎不做。他的情緒當然要外放,他要讓所有人都處于他的支配和節奏裡,除了在她面前。
仔細想想,他們那段莫名其妙的感情裡,處于支配地位的一直是缇希。這并不意味着感覺不好,他很享受那種被關注的過程,也甘之如殆。
“我扶你去醫療翼,”冰冷的刀面掠過袍子,将那段牽扯不清的衣料徹底割斷,撕裂開來。
她的着裝也更為狼狽蒼白。
“你這樣子不适合出現在醫療翼,”她沒動,兩人之間的關系她或許不是最冷靜的那個,但她是足夠清楚的那個。她很清楚自己還懷揣着對他的感情,他不需要問她會不會向别人告發,也無需問她站在哪邊。很明朗,不是嗎?
她語氣淡淡,紅唇開合幾下就可以将他推離。
兩人始終不在一個陣營。
巴蒂的心落入了一個黑暗的口袋,空落卻明白自己身在哪裡。
他接觸到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處于睜開的狀态,她一直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