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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雪宮深鎖困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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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沅接過茶盞,熱氣氤氲間眨了眨眼睛。她輕啜一口,唇齒間的清香彌漫開來,随手翻着書冊道,“小時候隻有過年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地熬夜看戲,你知道古典舞嗎?哦,就是,就是現在民間的舞蹈?”

“過年的時候會有專門的集會,好多好多地方的舞者都會來表演,還有好聽的戲曲,偶爾上兩個不怎麼樣的語言類節目。”

“唉,”她不自覺歎了口氣,“後來長大了,遇見的煩惱太多,也就不怎麼愛看了。”

“比如?”

“比如要學數理……咳,學琴棋書畫、刺繡女紅,我家是經商的,我還要學算賬管家,總之相當忙碌。”

“哦?我竟不知你還有刺繡女紅的手藝?”

夷淵似乎随口一挑,正好選中她最不擅長的那個。

“是啊,凡間女子待字閨中,都要自己繡嫁衣的,一點不會怎麼行?”孟沅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謅——他總不見得要自己現場表演才藝吧?

夷淵原本松弛的笑意逐漸消失,靜靜地望着她,半晌,輕聲問:

“如果你沒來這裡,現在會在做什麼?”

孟沅思緒亦有片刻恍惚,前世夢中,穿着大紅嫁衣的少女倒在血泊中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她垂下眼睫,聲音輕柔:“大概……正在繡鴛鴦吧,或者已經嫁做人婦,整日忙着相夫教子。”

房間裡突然陷入一種怪異的靜谧。夷淵面容沉下來,望向她的眼神逐漸幽暗複雜。

孟沅适時地往他那邊傾了傾身,臉上綻開明媚:

“所以,我很感激師父,”她的衣袖輕輕擦過他的袍角,“多謝師父讓我見識天地之大,不必困在四方院落裡,做誰的附庸。”

他似乎沒料到她突然靠近,怔了一瞬,視線不受控制地掠向她嫣紅的唇瓣。

許久,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見好就收,孟沅将茶盞放到旁邊案幾上,輕松道:“今日又叨擾師父了,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明日就還和從前一樣,跟着師父修煉,可以嗎?”

夷淵望着她,忽然一笑:

“當然。”

孟沅背影走遠,室内屬于她的氣息還未散去,案幾上,她打開的書頁忽然無風自動,夷淵低頭看向自己不知何時攥緊的手,緩緩展開五指

——藏在掌心的茶盞被他捏成齑粉,細碎的粉末從指縫間簌簌落下,像一場無聲的雪。

識海忽然翻起鈍痛。

合上雙眼,仿佛有千言萬語輾轉在齒間,最終隻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

*

孟沅依舊沒能成功離開滄瀛峰,哪怕她暗示自己已經很久沒出雪宮,想要試試在玄冰柱上刻的劍痕深度,夷淵也隻是點頭,親自帶她來到雪宮外,刻上劍痕又返回。

她望着窗外的銀鈎般的弦月,手指不自覺地敲擊着桌面。

都快一個月了,雪宮的結界始終固若金湯。

她真是想破腦袋也搞不明白,明明傷勢早已痊愈,修煉也步入正軌,夷淵為何偏要将她困在雪宮裡呢?

指尖節奏越來越急——孟沅很清楚,在實力嚴重不對等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困境挑到明面上絕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一旦夷淵真真切切說出禁閉兩個字,自己坐牢的日子就更遙遙無期了。

她已經嘗試過各種方法,從委婉的請求到刻意的試探,可每當觸及這個話題,他總能輕描淡寫地岔開。

“唉——”

她長歎一聲,憑他的本事,難道自己還能跑到什麼他抓不回來的天涯海角不成?在雪宮還是在外面,有什麼區别?

案幾上的燭火突然搖曳了一下。

孟沅靈光乍現——今天是初一!

她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夜風裹挾着雪松的氣息拂過臉頰。

整理好衣袍,孟沅走向主殿——那個猜測如果真的成立,誰說優勢不是在她呢?

夷淵自觀星台歸來,遠遠就望見那道倚在門邊的身影,月光為她的輪廓鍍上一層冷輝。

“師父。”

孟沅直起身,臉上是夷淵再熟悉不過的倔強。

他腳步未停,經過她身側時帶起一陣微風:“進屋把脈。”

孟沅乖順地在寒玉榻邊坐下,将手腕平放在他膝上,夷淵的指尖輕搭過來,火熱的觸感讓她脈搏不自覺地加快。

習慣性地看向他的喉結——燈火在凹陷處投下顫動的光影,明滅不定。

滿室沉默裡,還是夷淵先開口:

“又想說什麼?”

她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沒事的孟沅,好不容易救回來了,他還能再殺了你不成?

抿着唇,再擡眸時眼裡已蓄滿淚水。

“師父……”微微顫動的聲線哽咽得恰到好處。

“我想爹娘了。”

一滴滾燙的淚砸在他手背上,淚珠在他冷白的皮膚上停留了一瞬才緩緩滑落,留下一道晶亮的水痕。

夷淵眉頭緊蹙,開口是自己也未察覺的溫柔:

“要回家?”

孟沅搖搖頭,明顯成功率不高的開端會讓人降低後續預期:

“我常和他們說,在師父這裡一切都好。”她聲音越來越輕,抽泣聲細碎,又強自壓抑着止住似的,“怕太久沒回信……他們會着急。”

她擡起婆娑淚眼,小心翼翼詢問:“能不能傳紙鶴回去?”

夷淵的視線如實質般鎖住她,眼中忽然映出某種透着危險的審視:

“若我說不能呢?你打算再做點什麼?”

再做點什麼?

說實話,孟沅的保留計劃是比較冒險的,但他直接這樣問出口,讓她後面的情緒都不好接着拔高了,于是幹巴巴咳出兩聲:

“我哪裡做錯了嗎?”

“沒有。”

“就是做錯了,”她抽回手腕,埋進袖子裡,“是不是在試劍台上不夠果決?還是修為沒排到第一,給師父丢臉了?”

柔軟的觸感陡然撤去,夷淵指尖猶懸在半空,遲緩地互相摩挲了一下。

“不是。”

“那師父明天會和我一起留在雪宮嗎?”

他皺眉不答。

少女低着頭不再開口,一副要将沉默進行到底的樣子。

對峙良久,他終于是歎了一聲:

“可以傳紙鶴。”

她眼裡亮起真誠度可疑的星子,乳燕投林般撲進他懷裡:

“謝謝師父!”

手臂立刻收攏想攬住那抹馨香,還沒等觸及她背後的發絲,懷中人已蜻蜓點水般退開,笑吟吟地說告辭。

夷淵出神地盯着她微紅的臉,渾身緊得像石頭。

可有什麼辦法呢?

永遠無法控制不為她的示好而心動,永遠在她的試探下一退再退,甚至放任自己沉溺在那轉瞬即逝的對視裡。

“築基之後,宗門會有任務給你,到時可以順便回家看看。”

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句話到底是盼着她努力修煉,還是讨好般希望她能留下來多親近一些。

玉雪瓷白的清絕面容,外人是看不出半點的虛情假意。

她唇角逐漸勾出一個滿意的弧度:

“弟子一定好好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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