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上有股令人窒息的臭味,艾米試圖通過閉氣來減少吸入,但是效果有限。強烈的眩暈影響了她的判斷,她無法計算出自己在車上抑或是船上待了多久,也無法呼救——舌頭麻了。她整個被套在麻袋裡,又被裝進藤籃,塞進車尾箱,運上船艙,最後被倒出來關在一個邋遢漆黑的小隔間裡。一個粗啞的嗓子讓她老實待着。
艾米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身體,沒有受傷,還好。這個隔間沒有窗戶,一塊狹窄的木床闆釘在一側牆上,對面一步遠的角落放了一個肮髒的桶。寒氣從四面八方湧進來,她身上隻有一件厚外套,裡頭還是表演服的裙子,凍的瑟瑟發抖。她有點後悔之前沒有拼命尖叫掙紮,現在凍死在這裡可就不值當了。但當時那麼嘈雜的環境,她是喊破喉嚨還是被捅破喉嚨也不好說。眩暈和海浪的隆隆聲影響了她的聽力,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這是一艘大船,地處比飛輪城緯度更高更冷的海域。
艾米強迫自己冷靜,耐心監聽。她猜測綁架的目的是勒索錢财,但當天蝰蛇出差中,大費周章的把她帶到海上有點奇怪。手袋,提琴和哨子都被沒收了,她隻能等。識别了環境以後,她慢慢能聽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對話,聲源在隔壁房間,顯然是關押她的看守,三個男人。
“蝰蛇真的會自己一個人來嗎?他不會報警吧?”一個尖細的男聲問。
“不會吧?這可是他的女人,大鳄說看見警船就撕票。”是那個粗啞的嗓子,說話帶着一股惡臭。
“蝰蛇是個兩面三刀的人,知道是大鳄設的局他不會那麼傻送上門來。”第三個男人壓低聲音。
“那咋整?費老大勁的搞這小妞來弄死?操,這娘們還怪漂亮的,先爽個再說。”
“别犯蠢!你忘了?大鳄說要當着他的面操他的女人,發現你先幹過了他不得抽你?”
“你不說蝰蛇不會來嗎?”
“那也不輪到你啊。”
“那我特麼啥好處沒撈着?”
“你第一天跟大鳄混?有你好處的,别急。”
“他能整出什麼花樣?外面都蝰蛇的地頭,老子跟這海盜活計可受夠了。”
“知道你暈船,等大鳄弄死蝰蛇,咱就能上岸了。”
“等吧,錢和女人都會有的。”
艾米的心涼了半截。他們不是要錢,是要命。早知道在蝰蛇說他硬件不差的時候就應該試他一試的。至少他不亂搞,勤洗澡,不口臭,還有六塊腹肌。技術不知道如何但肯定不會很粗魯,就闊佬而言身體條件還确實不錯的。年少輕狂時覺得為錢什麼都可以,但事情直到臨了才會去注意這些細節。至少她的第一次不應該是那麼可怕的陰影,然後她想起來自己落入現在的境地都是拜這個流氓所賜。
她必須自救。那個叫大鳄的顯然是頭目而且跟蝰蛇有仇,隻能從這幾個喽啰下手。如果能說服他們自己可以讓蝰蛇掏一大筆錢和出路來大約有些機會。艾米正琢磨如何交涉,外面傳來腳步聲,一個人離開了,剩下兩個人又開始交頭接耳。
“蝰蛇心狠手辣的,他要真報警,咱們準得又進去了。”
“大鳄不還得B計劃嗎?小艇和島上的安全屋都收拾好的。”
“那兩三條船一個破屋子的能頂幾天?咱們這二十幾号人,鬼地方又冷得夠嗆!你知道大鳄為啥那麼恨蝰蛇嗎?”
“不是賣了他還搞他女人嗎?”
“啧,蝰蛇以前不搞女人。”
“操,他搞男人?!”
“不是!就知道搞,搞你大爺的!”那個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又低下來,“他不單止出賣大鳄他們害自己曾經的弟兄坐牢,還買通獄卒在飯菜裡下毒。大鳄和老鉗因為當天鬧事了沒吃飯才僥幸躲過一劫。”
“操,這比搞男人還惡心。”
“啧。所以咱們再進去了這把就活不成了啊。”
“老子跟他死磕!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