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弦離沉默良久,才低聲說:“鏡神是囚,鏡中神才是主。”
我渾身發冷。
原來我們一直以為的終極威脅,不過是真正神靈的一個倒影?
?
我們将守印人安葬于祖宅後院的古榆樹下,他生前鎮守此地七十年,最後仍守住了最後一道門。
臨行前,我再次望向偏屋,骨祭陣已徹底毀滅,但空氣中仍有未散的咒力殘留,仿佛随時會複燃。
“清禾,從今往後,你必須學會控制冥燈。”封弦離遞給我一枚刻有雲紋的銅符,“這是通靈鎖印,可封印你的靈燈之魂,避免再被鏡神引燃。”
我接過銅符,冰涼沉重。
“我娘還活着……”我望着天空,心裡忽然變得堅定,“我要找到真正的鏡中神,然後救她。”
封弦離微微皺眉:“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你要面對的不是一個鏡神……而是整個歸墟鏡域。”
我點頭:“我願意。”
?
離開清河鎮後,我們回到道觀,卻發現觀中早已被一股陌生力量占據。
通往藏經閣的青磚台階上,立着一位穿金色法袍的年輕人,眉心一道赤印,周身流轉着異樣神力。
“我奉‘天鏡司’命而來——”他擡眼望向我,“女君清禾,你開啟歸墟已成事實,如今鏡界不穩,請随我前往鏡域核心,接受神選審判。”
封弦離擋在我前面,冷聲道:“她未入神,不受你等制約。”
“非也。”那人輕笑,“她體内的冥燈,自鏡神起便已是主印,她身上承載的,不隻是歸墟鑰印那麼簡單——她……可能是新一代鏡中神的替代體。”
我怔住:“什麼意思?”
那人微微一笑:
“——如果鏡中神失控,你……将被用來封替祂的位置。”
我頓覺脊背冰涼。
命運,從不是選擇題。
而是,一場被安排千年的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