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道:“最後,最後給你們三天。”說完甩甩袖子,走了。
留着一頭霧水的皇後:“一個紙鸢,怎麼這番折騰?”
公公在傍解釋:“說是這紙鸢像是暗号,怕給外面傳遞信息,才這般嚴查。”
“既然是丹青,那必然就有墨迹。不如讓後宮所有人畫幅畫呈上來。”皇後想到法子。
“這般突然畫,怕是可疑。要有點兒名頭或者彩頭。”公公怕打草驚蛇,出着點子。
“馬上就是本宮的生辰,就讓衆嫔妃丫鬟們給本宮繪制丹青賀喜吧。不分尊卑,隻要繪制的好,打賞金銀千兩。必須各宮裡所有人都繪制。”皇後思慮了一下,有了應對之道。
公公領會,安排人張羅此事。
我的畫剛剛遞上去,沒到一刻鐘,宣召進殿。
隻見大殿的簾子裡,有個人背對着我。那人招了招手示意公公,公公領會問道:“紙鸢是你放的?”
我想着李嬷嬷讓我不要承認:“不是。”
“你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麼嗎?”公公恐吓道。
“株連九族。”我膽怯小聲的道。
“好,知道就好。你看這是你繪制的丹青?”公公走我面前打開畫卷。
我看了一眼道,正是我給皇後娘娘賀喜的丹青,便道:“是。”
公公接着拿出紙鸢道:“這墨迹一模一樣呢。全宮找不到第二人。”
我看到紙鸢的時候,吓得不輕。隻聽簾子後面皇帝立起身來,背對着我厲聲道:“大膽狂徒,竟敢欺君。打去冷宮,父兄砍頭,女眷充軍。”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這樣,我來到冷宮。
好在我有積蓄,外加李嬷嬷對我還有情。悄悄給我帶了種子,幼崽。我在冷宮開啟了種植養殖大業。
隻是我沒有以前快樂,我非常擔心我的家人。
冷宮這種地方,外面進不來,裡面出不去,這父兄砍頭、女眷充軍不知是真還是吓唬。
我剛進來時李嬷嬷來過兩次,之後再也沒有人來,我無從得知家人的情況。
自小生長在深閨中的我,單純的并不知道君王一言帶來的後果。心中還想着,隻是吓唬而已。
直到一個妃子打入冷宮,她是皇帝非常寵愛的妃子。
“你就是那個放紙鸢的宮女?”妃子坐在廊上看着我種菜。
“是。”我低頭忙活着答。
“一個紙鸢就能株連九族,你不想知道原因嗎?”妃子用手絹遮擋烈日,虛這眼,看着我。
“我的父兄真的死了嗎?”妃子這話讓我感覺皇帝真的已經把我家人株連九族了,我看向她問。
“君王的話,一言九鼎。你以為是兒戲?你不已經在冷宮了嗎,為何不信你的父兄已被砍頭了?”妃子帶着我看清這個深宮真實的面目。
“我要親眼看見,才信。一個紙鸢就要株連九族,說什麼我都不信皇帝如此昏庸。”我始終不敢相信這件事,想是我無法面對這樣的絕望。我在懷疑這妃子話的真實性時,心口子如劍刺入,疼。
“昏庸,那肯定不是。你畫的紙鸢和我們國的暗号很像。”妃子解釋道。
愛妃看着我思考良久,接着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家富可敵國。”
“你意思是因為他想要我家的錢,所以找了紙鸢的借口。”我的眼睛已經睜大,想要在妃子的眼神中找尋這件事的真實性。
“我可沒有說。”妃子起身要走。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妃子這般不願禍從口出,倒讓我信了她幾分。
“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妃子冷冷的道,話語間含着殺氣。
那一夜,我成長了很多。
如果我的家族真的已經滅亡了。我要報仇,我要在這宮闱裡一步步爬上去。
秋高氣爽,每年這個季節,皇家都要狩獵。
淹沒在宮闱裡的女子,沒有資格參與這項活動。更别說關進冷宮的我,這種事情和我沒有什麼關系。
自從那日妃子與我說了那些話,我現在隻想和外界聯絡,想知道父兄的真實情況。
夜裡,我站在窗前。
銀裝素裹,輪月在天邊挂着,照着枯樹昏鴉。幾聲夜貓子的叫聲,顯得很深邃。無盡的星空,格外寬廣。深宮裡唯有擡頭,才能感受整個天下之大。
一個影子晃過,我視線尋了過去。
妃子站在窗外看着窗戶裡的我道:“皇上要去狩獵了,這次他沒有帶女眷。”
我不知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就随口道:“哦。”
她可能意會我聽不懂她得意思,解釋道。“這是你接觸皇上的最佳時期。”
“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我為什麼要接觸他?”
“告訴你做什麼?為什麼要接觸他?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如果你被他臨幸,那你就有機會接近他。你不接近他,怎麼知道真相,怎麼報仇?”這位妃子對我的内心拿捏地妥妥的。
現在我所有認識的人中,隻有她對我的事情非常上心,我不得不聽信她得話。我自己也想出去看看我的父兄究竟怎麼樣了。不管這位妃子有什麼目的,在這一刻,她和我同仇敵忾,我信她幾分也不是不可。
“那你要我怎麼做?”
“我幫你,作為交換,你也要幫我。若皇上寵幸你。你設法帶他來見一次我。”
這個交易沒有什麼損失。我點頭示意同意。
妃子遞給我一個瓶子“這是藥,隻要他聞一下,就會被你迷惑。我會安排人來接你去狩獵場,這幾日你好生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