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預估都不用,無疑是安全官的鐵棍更快落在頭上。他不會出去,顯然安全官進不了。
那他就賭對了,從女玩家呼救時,安全官後續的出現,他更願意相信床底是安全的。
“你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找其他人?103應該很需要你的幫助。”陸景淮露出無害的笑容,給他指條明路。
時間已經走到55分了,在拖下去,他完全沒有去的必要,但又不能不聽NPC的,萬一那有線索呢?
晚去了是什麼懲罰還未知,電梯又跟老奶奶的腿腳一樣慢。
安全官愣了一秒,眼眸陰沉,唇角勾着詭異的笑容,“請乘客注意安全,遇到危險及時開門。”
“這樣很沒說服力。”陸景淮特意在那兩個字上咬重,“下次見我,把你的武器收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再躲床底可沒這麼簡單,碰上它,那便祝乘客旅途愉快。”安全官拖着鐵棍離開。
“砰——”
58分了,陸景淮從床下滾出來,沖出門兩分鐘快跑到四層報告會議廳。
“難怪你喘的那麼厲害。”夏然說,“不過我們出門的時候并未聽見你房間的聲音,也沒有安全官聲音。”
“可能被NPC動手腳了,但他說晚上……床底也不算真正的安全。”陸景淮說。
畢竟還有一個“它”,可能比郵輪上的NPC都高一個階級,他們要小心謹慎。
“鏡子的觸發或許也要時間?”葉舟側頭隔着一個夏然,看向他,“畢竟你看了,但隻是眩暈,并沒有出現“它”。”
“安全官又成了不能相信的存在。”夏然思索道,“‘它’和安全官也可能敵對關系。不然怎麼會看了鏡子後就跑來,還說你有危險。”
陸景淮擡頭左右掃了一圈,還空着三十個座位,指不定已經遭到安全官的毒手。
“三十個人,才不到五個小時,如果是一天下來,七天……”陸景淮沉默了。
也就是6468人,是很龐大的數字,這些人之中也許就有他們。
“6468人,存活的概率0.01546%。”夏然眼眸一顫,“那……那我們是不是完了……”
葉舟摸摸他的狗頭,“萬事不愁,紙上談兵,還得火力壓制。”
他們正要表示同意,門口傳來一聲巨響,五個拽裡拽氣的少年閃亮登場,似曾相識的場景。陸景淮饒有趣味的看着門口。
老教授放下麥克風,側身嚴肅的看着五人,怒斥道,“作為專業學術界頂流,所做所為皆是造福人類,奉獻社會。開會這種小事還能遲到!丢不丢人?丢不丢!要是不想去極地怎麼還報名前往,若隻是貪圖郵輪上的吃喝玩樂,大可不必!”
被罵的狗血淋頭的五人顯然不服氣,為首的男子上前一步,“你以為我想來?要不是被迫……我稀罕你這破會?”
“小爺抽空賞你的,不要得寸進尺。”
“遲到幾分鐘,我又不是真的名人……”
在場的衆人一聲不吭,看熱鬧不嫌事大緊盯NPC,頂撞規則是什麼下場,他們太需要知道強調規則裡的第二條,有人送死能白嫖信息,自然都歡喜。
老教授怒極反笑,指着大門說,“出去,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嘁……誰稀罕。”他們不屑轉身離開,腳剛剛跨過門檻,呼吸間,完整的人瞬間血肉橫飛,血霧如櫻花般落下,最前排的玩家被淋的滿身血。
陸景淮垂眸看着衣服上紅色的密集血點,多半是廢了,浪費他一件衣服。
全場鴉雀無聲,驚愕又害怕不敢動彈,誰又能到老教授‘哪裡來,回哪裡去’是這個意思,本質意義上算真的回去,回娘胎裡。
老教授眼中的笑意更濃,好像完成了KPI似的喜悅,陰測測的笑容讓人害怕,“耽誤大家時間了,我們繼續。”
PPT翻了一頁,圖片裡是一隻章魚,形态龐大,老教授笑着滔滔不絕的講述,隻有寒煜目不轉睛的盯着圖片,攥着拳頭……
夏然轉頭向兩人,剛剛還表示紙上談兵完全來于火力不足表示同意,現在沉默的兩人一言不發。
他們也不知道一秒成霧……
“陸先生到了嗎?”
陸景淮一愣,向後掃了一圈,葉舟夏然幸災樂禍的看着他,“就是你。”
空氣死一般寂靜,陸景淮才回神,像是上課開小差被老師點起來回答問題。
“……”他和老教授四目相對,還是乖乖站起來,深感歉意道,“實在抱歉,一時想到海洋學術上的事有點忘我。”
老教授一臉滿意欣賞之色,對于好學生更是縱容,葉舟小聲道,“你也真是什麼都敢說。”
“這叫合理利用身份牌。”陸景淮咬牙小聲道,朝老教授又露出無害的笑容。
見他态度真誠,陰郁的眼神也變的有溫度,“陸專家一直兢兢業業,不知您這次對海洋和冰川的事有何看法?”
看法?他能有什麼看法,都是胡扯一通又被NPC趕鴨子上架,萬人矚目。
别人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是劍在脖子上,随時準備待命。
“多虧教授今晚的會議,讓我茅塞頓開,這項目我已經有初步的想法,但還不夠完整,等過幾日定下來一定呈給您看。”陸景淮露出禮貌的微笑,坦坦蕩蕩,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人真以為專家。
嗯……滿口胡謅的專家。
“好!陸專家年輕有為啊……”老教授搖頭笑道,“你爸媽也會為此驕傲,這次出行有你,我更放心。”
陸景淮眉梢微揚,是他想的那樣嗎?身份牌若是前世的他,那這一切在副本裡又開始重演。
他追問,“那我爸媽為何這次沒和我一同來?”
老教授擡手讓他坐下,解釋,“實驗室出了一點小問題,派你和我們來極地研究也是一樣的。”
陸景淮坐下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次見不到爸媽,那蘇慕清和自己的結局會走向何處,是死是生,還是難以改變的宿命……
“淮哥。”夏然探頭看他,“你眉頭都要皺一團了。”
陸景淮擡手輕觸,聞言搖頭失笑道,“你這樣才讓人羨慕,回家了最想做什麼?”
夏然望着天花闆,眼睛裡好像有星星,明媚的笑容總是能感化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