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甯公主!
看到這人影,殿内衆人皆是暗暗攥緊了手中錦帕。
新晉宮妃是見過慶甯選秀那日的跋扈姿态的,自不敢攫其鋒芒,但就連一旁的嘉妃,面上都閃過一絲暗色,咬了咬牙。
白芷面帶淚痕、臉上有明顯指印,幾步跟在慶甯身後,顯是剛剛受了慶甯的锉磨。
"慶甯,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說出這等話。"太後柳眉微蹙,語氣雖帶斥責,眼中卻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寵溺。她修長的指尖輕拍身側錦墊,示意慶甯坐到自己身邊,那熟稔的姿态彰顯着兩人非比尋常的親密。
“我聽說這幾日表哥很是寵愛這令貴人,竟連着傳了三日!”
“表哥向來矜貴自持,自然是不尊禮法的狐媚子勾引!”
慶甯行了個不輕不重的禮,在太後身側坐下,目光卻始終落在顧矜身上。
顧矜着一襲湖色宮裝,腰間束着銀絲玉帶,青絲如瀑,膚若凝脂,甚是清麗。
即便是跪姿,也姿态端正,不卑不亢,絲毫不見慌亂,倒是一處錯處也無。
還慣會裝模作樣!
慶甯心中暗罵,目光落在顧矜腕上。
那是表哥最喜歡的紫檀珠串,從未離身。就連先前她讨厭,表哥也不過客氣地說"若你喜歡,來日尋一對相似的相贈"。
而如今,竟在這女人手上!
"她不好好收着供着,竟還明晃晃地戴在手上招搖?"慶甯咬緊銀牙,心中嫉妒如毒蛇般纏繞。
那手串本就不合顧矜的尺寸,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纖細的腕間,如今顯得越發刺眼。
真是讓人讨厭!總得想個什麼由頭,好好教教她規矩!
忽然,慶甯目光一閃,落到顧矜發間。
慶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令貴人戴的可是那支顧夫人特造的銀簪?入宮不過幾日,就因這簪子鬧的合宮風雨。”
“不如現在也給本宮和太後看看?究竟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顧矜知道慶甯到此處定是少不了為難,這人心胸狹窄,選秀那日她以得罪了,便不懼再得罪一回,心下已是不耐:"回公主,這簪子确實應當呈給太後和公主過目,隻是今日妾身素簪挽發,若是此時取下,恐怕鬓發皆亂,失了體統。待回宮後,妾身必當命人送至公主府上,請公主細觀。"
顧矜語氣雖恭敬,但在場人都聽出了她的拒絕之意。
慶甯面色一沉,太陽穴隐隐跳動。
一旁的嘉妃見機會來臨,立刻攪渾水,嘴角噙着假意的笑容,:"公主,咱們還是别強人所難了吧。"
她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令貴人可寶貝這簪子,上次我也不過想借來一觀,令貴人可給我鬧了好大的沒臉。"
她說着,還假意抹了抹眼角,"她有陛下縱着,又年輕,咱們這些老人,倒是該多讓着些。"
慶甯雖知嘉妃此間挑撥,但見顧矜面上一點顧忌神色也無,隻是淡定自若地跪着,仿佛絲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心中更是窩火。
她猛地站起身:"令貴人,嘉妃好歹是一宮主位,陛下身邊的老人,竟由得你如此作踐?"
她眼中閃着危險的光芒,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不過一個簪子,本宮倒要看看,到底有什麼稀奇!"
說罷,慶甯大步上前,手指已然伸向顧矜發間。
顧矜沒想到慶甯如此沖動魯莽,竟敢在太後面前放肆至此,本能地向旁側閃避,卻仍是晚了一步。
她感到面頰一涼,溫熱的液體緩緩滲出,灼燒般的疼痛讓她瞳孔驟然收縮。
這公主好狠的心,哪裡是為了拿簪子,這護甲,分明就是沖着自己的臉來的!
幸好自己閃避,那護甲擦過自己眼角,若偏一分,自己眼睛遭殃,怕要真忍不住亂開殺戒了。
顧矜忍下這口氣,心中暗罵慶甯這個死瘋子,非要在此時給自己下馬威,那就成全她。
鮮血順着顧矜的臉頰滑落,她在心中快速運轉着代碼:
\begin{aligned}
&\text{If (傷口狀态 == "輕微")} \\
&\quad \text{血流速度} *= 2.5; \\
&\quad \text{傷口深度} += 0.3; \\
&\quad \text{出血時間} = 180\text{秒}; \\
\end{aligned}
随着代碼的執行,原本淺淺的傷口好似綻開般,暗紅的血液如泉湧般沿着傷口溢出,蜿蜒着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劃出道道血痕。
那殷紅的顔色與她雪白的肌膚形成刺目的對比,轉眼間便将半邊面龐染得血迹斑斑。
她低垂着頭,淚水與血液混合,順着下巴滴落。晶瑩的淚珠裹挾着血色,在陽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驚的光芒。
殿内衆人倒吸一口冷氣。
就連那些原本想看顧矜笑話的嫔妃們,此刻也不由得改變了立場。有人捂住嘴巴,有人别過臉去,更有人臉色發白,顯然被這血腥的場面驚到。
公頻瞬間炸開了鍋:
玩家A:「卧槽!這血也太多了吧!看着都疼」
玩家B:「顧矜真是幫我們擋災啊,還好受寵的不是我……」
趙婉儀:「呵呵,這表演倒是入木三分,看來是個宮鬥教程。」
玩家D:「好戲開場了,我先去屯瓜子,這宮鬥劇情太精彩了」
玩家E:「敢動顧矜?這不是找死嗎?皇上那邊怕是要震怒了」
顧矜垂眸掩去眼中的算計,慶甯想要出風頭,就讓她出個夠。
"這……這怎麼會……"慶甯公主看着滿臉是血的顧矜,一時慌了神,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明明沒用多大力氣..."
殿内氣氛一時凝滞。
白芷強忍淚水,率先打破沉默:"公主,令貴人侍寝乃是聖上宣召,你怎可如此出言侮辱,還如此傷她!"
慶甯慌亂解釋:"我...我沒想故意..."
"公主殿下沒想故意令貴人都傷成這樣,若是有心,怕令貴人今日要橫屍當場了吧!"陶樂樂的諷刺之言火上澆油。
嘉妃立即呵斥陶樂樂道:"你是什麼身份,有你說話的份?"
随後又轉向顧矜,語帶責備:"令貴人,你也太不當心了,公主上前,也不知道避讓。"
如此颠倒黑白,衆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直沉默的賢妃突然開口:"還不快傳太醫,太後娘娘說得對,令貴人如今是聖上心頭所愛,若是傷了面容惹得君上不悅,不知誰能付這個責任。"說着意有所指地看向慶甯。
"我沒有!明明是她自己撞上來的!"慶甯急于辯解,卻越說越顯心虛。
顧矜始終不發一言,隻是低頭抽噎,這般隐忍的姿态反而襯得慶甯更加蠻橫無理。
太後看着滿臉是血的顧矜,眸中閃過一絲陰翳。
事已至此,若不及時切割,隻怕皇帝那邊也無法交代,她冷聲開口:"宮中禮儀豈容兒戲?慶甯,你今日太過失态,速速回漱芳齋好生反省。沒有哀家的旨意,不得踏出一步。"
太後心知肚明,若讓此事繼續發酵,一旦傳到皇帝耳中,怕就不僅僅是禁足那麼簡單了,甚至還可能會牽連背後的淮王。與其等着皇帝降罪,不如自己先發制人,以示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