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好像就聽人說應國公的外甥是哪位皇子,那日自己攔下應國公家的公子,怕是那位給自己和皇子牽了線。
隻是沒想到深宮中一位皇子居然還能關注一個小小的考生,甚至為自己找到聖上。
按禮節,自己實在應該上門道謝,但那天小公子說應國公不收行卷,那自己似乎也不該直接去登門拜訪。
思來想去,隻得想了個笨辦法,第二日開始,遊寬就和那日一樣守在胡同口。
怕是誰也想不到,在外頭擾個滿城風雨的堂堂狀元郎居然日日蹲守在這小小的胡同口。
如此蹲守了好幾天,祝飛沒等到,卻是被機警的家丁逮了個正着,情急之下,遊寬隻得說出自己是來找應國公家公子。
家丁将信将疑,但是看他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也确實不像什麼惡人,便讓另一人看着他,自己則是去禀報老爺。
千鈞一發之際,祝飛剛好從宮内回來,撞見那個眼熟的書生被逮住,趕緊攔了下來。
行卷一事可從來沒讓他爹知道,這要是被發現,少不了一頓竹闆炒肉,祝飛連忙将家丁打發走,還仔細叮囑不許告訴他爹,才小心地帶着遊寬進去。
等到了自己院内,祝飛才松了口氣,随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遊寬恭謹行禮,然後才表達了來意:“此番前來是為謝公子提點,我才能如願中舉。”
其實如果遊寬不來的話,祝飛都把這事也忘了,畢竟自己也就是個傳信的,于是也就揮揮手,不在意地回道:
“沒事,我也就個跑腿的。主要還是你自己文章寫得好,我表弟才能看中。”
說話間全然忘記他和周永惇兩個人連文章都看不懂的情景,“對了,你接下來什麼打算啊?”
雖然知道面前的隻是個十歲出頭的少年郎,但是遊寬還是像對待大人一樣,認真回道:
“如今我雖是進士科第一,但若是等明年關試通過後守選,也就是等待吏部铨選授官,需要等待至少三年後,且三年後還需要吏部平判入等,運氣不好的話,恐怕是要耽擱上幾十年。”
“三年?”
這還是祝飛第一次知道考完常科還要考試,考完還要等三年,甚至是更多的三年,人有幾個三年啊?!
“沒有其他路徑了嗎?”
遊寬點了點頭,補充道:“如果聖上能舉辦制科的話,是有機會直接做官的,但這是個未知數,我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有制科。”
說到聖上,那祝飛也沒有辦法了,畢竟他一直以為投遞行卷都是幾個少年私下偷偷做的,壓根不知道那天的李宅有聖上在。
遊寬此次前來也不是希望恩人再幫自己一次,能得到如今的恩眷,已是三生有幸了,便拱了拱手感激道:
“祝公子不必為我多憂,如今我已是狀元之身,又能住進李大儒的宅子,你對我已是恩同再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