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是洗澡的聲音,你爬起來,去做了一頓三菜一湯,當飯擺在桌子上時,俠客擦着頭發走出來,他隻用浴巾圍住下半身,強壯的上半身肌肉勻稱得不像是個情報人員,你知道,他大概隻是擅長與比較喜歡而已,金色的短發亂亂的,一雙碧綠眼眸凝視着你。
他誇張表示了驚喜,摟着你的腰,要同你接個吻。
同時他在漫不經心地想着,你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求他嗎?
你避開了他的吻,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俠客疼得面色扭曲,不過演的成分太高了,你才不信:“吹幹頭發穿好衣服再來吃飯。”
你也是神奇,居然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昨天的按摩真實有效一般。
坐下吃飯時,你一邊咀嚼一邊想,自己要尋找一條路。
首先就是脫離幻影旅團的跟随,他們可以知道你在哪兒,但是不可以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需要驗證更多的事情,就像他們想在你身上看到你一樣。庫洛洛想知道的事情,你驗證過了才能有自己的用途,靠他們驗證,那不就是把脖子塞進他們手掌心裡還要溫柔地說别掐死我嗎。
你殚精竭慮,用你并不聰明的腦子。
反正你是不可能和他們快快樂樂地達成掌控者與寵物的He。
你發誓庫洛洛他很感興趣要怎麼才能讓你絕望到歇斯底裡,潰不成軍再破碎重組,直到你願意無條件地匍匐在那安靜配合減少他不必要的麻煩。
他望着你就像望着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哪怕你聽話的随他擺布,他也知道你絕對沒有真心實意。
你倆,你們四個,你們都揣着明白裝糊塗。
把話說得太明白會死得快。
俠客擦幹頭發也沒有好好梳理,亂糟糟的頭發像經曆了一場大風襲擊,扒拉飯的時候還有幾分漫不經心在裡頭,和他原本的氣質大相徑庭。你一點一點吃着碗裡的,想着事情的時候,俠客湊了過來咬了一口你的下唇,順帶把你嘴上叼着的肉咬走,你愣了愣,耳根子燙了一片。
不要試探戀愛都沒談過的人的心啊喂!
你給了俠客一記眼刀,他樂不可支,笑得很開心。
吃完飯當然是俠客去洗碗,他這個角色扮演還挺入戲,配合至極的耍賴了兩句就去,然後十分不走心地摔碎了七八個。
你才懶得搭理他的戲精上身,用他手機買了兩張遊樂場的門票,換了一套及膝的裙子的短袖上衣,簡單紮了個馬尾辮,要俠客帶自己去玩。
人生總是漫無目的的。
你的漫無目的裡藏着自己的目的。
你和俠客穿的簡直是情侶裝,畢竟買衣服的時候俠客也不免要試穿兩套,你給他挑選衣服的時候認真仔細,欣賞不停,俠客估計也很滿意呢。于是你也滿意合拍一張後發給了飛坦,安靜等待着這隻蜘蛛的大駕光臨。
說實在你不想回去了,你不喜歡流星街,充斥着腐爛和癫狂的地盤,被人遺忘的場所裡,它是滋養罪惡的溫床。
你要飛坦追出來,你要庫洛洛也從自己的巢穴裡出來。
這樣他們想的就不是把你帶回流星街,而是怎麼在外面來獲取更多,不是想要和你玩攻略小遊戲嗎?現實都市作為背景顯然比流星街有意思。
在流星街就隻能叫作蜘蛛窩裡艱難求生,否則就得出去撿垃圾要麼被人當成垃圾撿。
這點小動作瞞不住俠客,于是你也沒瞞着。
你擅長情緒嫁接,用差不多的情緒掩飾真實的情緒。人類的情緒本身就是複雜的東西,再怎麼精明的微表情專家或者心理醫生,都并不可能知道緊張的具體分類,你在緊張什麼?隻要你隐藏真正的因素,把兩種重疊,他們又能說自己對人類了如指掌所以你在撒謊嗎。
你瞥一眼俠客,他望着你的眼神幽深。
你不清楚這家夥到底被你蠱惑成什麼樣子,你隻清楚隻需要庫洛洛一聲不需要,你就極有可能立刻死在他手上,或者他也會微笑着看着你被飛坦拖走。
你其實覺得他的想法也挺簡單,攻略遊戲裡,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屏幕外的主控先動心,還是屏幕内的角色先動心,文字與畫面表現出的dokidoki,到頭來也隻不過是文字,真正的動心究竟在哪裡呢?
你猜,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