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想什麼……我是在考慮有些越聊越大聲的事能不能在這直說,不過疏影臉紅什麼?”沈兮拿下巴點了點一旁站在黑暗裡的疏影。
沈清露扭頭看去:“你家夫郎在臉紅什麼他就在臉紅什麼,行了,咱們也沒什麼好聊的,你們自己呆着吧。”
沈清露擡手就走。
“嗯?别走啊,能不能細說?慶霄你還要不要啊?”沈兮嘴上情真意切,但實際上就沒從座椅上挪開過。
容澈推了推她:“行了,人都走了也不見你起來,别裝了。”
“好吧。”沈兮收起了一臉的八卦,順手把容澈抱到了塌上。
容澈直直的盯着她。
“别這麼看着我,你越看我越想親你。”沈兮鑽進被裡摟住容澈,湊過去舔了舔他的耳垂。
于是他的耳垂變紅了,她又不是不知道照她那個親法,親完了跟做完了哪有什麼分别。
沈兮蹭了蹭容澈的側臉,替他卸了發冠,就帶着他裹在了被窩裡。
“好了,夜深人靜的就适合聊點八卦。”沈兮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吃的。“江蘭澤和白長庚一對,沈清露和疏影算一對,話說現在還沒看到過兩名女子在一塊的呢。”
容澈接過沈兮手裡磕好的瓜子:“你又認識幾個女子?除了政敵就是仆從,能看見什麼。”
“啊,那倒也是,不過沈國這麼開放的嗎,光我能看到的就有兩對。”沈兮想了想,她的母親們相識的世界是已經科技大發展的星際,幾個姨姨也是來自生産力解放的時代。
“不是開放,是壓抑。”容澈縮在被窩懶懶道,“沈國重文,世家大族與寒門百姓擠在一路,這種壓抑讓人極其渴望精神上的伴侶,跟深宮裡的對食一樣。”
“啊……”沈兮想過來點了點頭,是她沒跳出自己的認知範圍了。
“真就在這幹等着蘇郁離?”容澈問,在燕王府他還有活幹,在宮裡他應該是真沒什麼活幹。
沈兮:“你也可以轉着圈等。”
容澈pia的一聲,不重不輕的打了沈兮一下,另外附贈一個白眼。
沈兮嘻嘻一笑,抓住容澈的手親了一口:“咱們在府裡都沒什麼閑空……”
容澈默默地看着沈兮,這就是明晃晃的明示!
“不要。”容澈别過頭去,“這邊雖然沒人盯着但是想聽還是能聽見的,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這是逗狠了。
沈兮挪挪,湊了過去:“那不讓她們聽見不就好了?”
順手布了個隔音結界。
容澈眼睜睜看着床頂和門上鍍上了一層轉瞬即逝的光華,覺得自己大概是躲不掉了。
不過想想這也沒地給他訓練,爬不起來就爬不起來吧。
容澈破罐子破摔的掀開被子躺那:倒也不是說他性冷淡或者沈兮技術不好,就是他總覺得做很累而且不如親爽。
沈兮沉默,她還想再逗逗來着,容澈的身體已經被神力改造,她現在能用的避子咒已經不管用了,真做了容易懷上。
容澈疑惑的看着沈兮:他都躺好了,她在想什麼呢?
于是沈兮挪過去撈起了容澈,主動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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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兮現在是沈珏稍加訓練就能用的利刃,于是沈珏特地吩咐免了兩個人的問安,讓她們好好休息。
京都至豫州的路程不短,中間隔了一個州,姜元香即使快馬加鞭,來回也要時間,所以沈珏趁着這些時間先派了暗衛部去查戶部,再是跟沈兮好好交流了一下“母女感情”。
其實是沈兮的那些本事。
于是沈兮認真的把那些大殺招全拿出來放到了沈珏面前——那些法術經過女皇鑒定,以後就不用偷偷摸摸的用了。
當然也有很多的隐藏,沈珏又不真是她親娘。
沈珏聽完了腦子就隻剩下喜了,在她眼裡沈兮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既忠誠還耿直又好用。
所以沈珏批折子的時候時常會把沈兮叫過去研墨,順便教一些能教給她的東西——沈兮将來是替她辦事的,那就不得不糾正她的部分解決思路。
于是沈兮開始頻繁出入崇政殿,頻繁到沈缙雲等親王皇女開始坐立不安,但是吏部、丞相、谏官輪流上書試探沈珏的意思後又沒感受到沈珏要立沈兮為皇儲的感覺,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沈兮每天在崇政殿陪沈珏玩過家家,容澈和沈清露就隻能留在殿裡聊天,偶爾去玉麟殿照顧照顧小孩們,演一演兄友弟恭。
當然也有後侍們過來刺探東西的,除了君後和幾個高位且高危的後侍們,能來的都來過了,有皇女都想在容澈這裡探探風,沒皇女的除了來走個情面的,就是來找事的。
比如那個放任遠房親戚在燕州耀武揚威的周貴侍,他就是來找事的。
不過跟沈兮沒關系,容澈占的是裴家的戶籍,裴家和周家沒落之前就是對頭,周貴侍過來是給自己出氣的。
周貴侍歲數跟容澈差不多大,長輩也沒什麼腦子,聽聞難搞的燕王不在,他就仗着父侍的身份過來找容澈的茬了。
沈兮一大早就被許嬷嬷請走了,姜元香歸期将近,玉麟殿附近也沒什麼可玩的了,容澈便跟沈清露學下棋。
隻不過沒等下完幾盤,周貴侍就扶着下人的手闖了進來。
貴侍剛剛夠得上一宮主位,周家也不是什麼大家,按規矩沈清露和容澈無需行大禮,再加上被掃了興緻,兩個人就都沒給他面子。
周貴侍知道惹不起沈清露,幹脆把矛頭朝向了容澈:“燕王君好興緻,倒是本宮來的不巧,擾了你們下棋了。”
那身姿表情,襯得這句話裡外都是“燕王君不敬長輩”的意思。
容澈盯着棋盤落下一子,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沈清露輕笑出聲,下一瞬就被周貴侍怒目而視。
“周父侍這般看着兒臣作甚?還在因為前幾日母皇留了我用膳而不是你……”沈清露上下掃視了一下周貴侍,“所以至今生氣嫉恨嗎?”
周貴侍被侍子輕拽了一把才堪堪别過去了目光,轉向了容澈。
他跟燕王君可以打,但不能跟沈清露打,小爹跟兒子争寵,哪怕隻傳到沈珏耳朵裡,他這條命都未必能留。
火氣撒不到沈清露身上,周貴侍便撒在了容澈身上,拐彎抹角的貶低他和裴家。
但可惜容澈安安靜靜的聽完了,最後還很禮貌的問他:“說完了嗎?沒有的話……就給周貴侍上杯茶吧。”
容澈油鹽不進,氣的周貴侍眼前一黑,最後他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