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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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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沒讓梁恪送,自己搭車走的。本來梁恪是想送她的,已經耽誤的事兒也不差這十幾分鐘。可安然明顯還為着剛才耽誤的一個小時不好意思,臉上的歉意太明顯了,一副千萬不要在為着我浪費時間的表情最終沒讓他沒開的了口。

安然原來不是一直都乖的,你看這執拗起來的樣兒,别說十頭牛,再加十頭都拉不回個彎兒。

安然走後,梁恪也上了車。上了車也沒急着走,反倒對着手裡的紅本本發了愁。往哪放,放哪兒都覺的不合适。通體黑的車内室,這紅通通的東西擱哪兒都瞅着紮眼。

視線挨着車轉了一個遍,也沒找出個好地方。不和去年一樣麼,就變了個字兒,怎麼就找不到地兒放了。去年也沒見你藏着掖着,就那麼直接大喇喇的捧到了自個兒親媽跟前兒。現在别說梁媽還知道了,怎麼又想藏着掖着了。

他不是個傳統的人,思想挺新潮的,斷不會是因着離婚覺得丢面兒了才想掖藏着。他就覺得這紅太紮眼,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吊的心裡不得勁兒。他幹脆翻開内頁,把紅的那一面朝後,看不見不就行了。

可就是這一翻,一聲悶雷“轟”的一下在心裡炸開了花。這一炸,在遲鈍的細胞都個炸清醒了。

登記日期先是看着眼熟,再看,可不眼熟麼,跟昨天就差了一天,昨天是什麼日子,昨天是他們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他給忘得幹幹淨淨。

昨天都幹了什麼?他從起床那刻就開始捋,捋到公司,見了誰,幹了什麼,捋到梁媽那兒,捋到安然……

梁恪停了,他不能接着往下捋了,在捋自己這關都過不去了,混蛋了。

從昨晚悶到現在安然那些聽起來讓他感到雲山霧道兒的話兒,這一炸也全清楚了。

這幾年,不是安然沒讓她往深了琢磨,是他自己壓根兒就沒想着往深裡琢磨。真有那麼忙麼,怕是旁人早就把他看了透。梁媽,吳辰宇還有安然每個人心裡頭都清楚着呢。

誰不忙,在忙也不是這麼個忙法,在忙也有不忙的時候。你往心裡頭塞個人再試試,看看還會不會是這個忙法。

安然說今天太累了,那是給他,給他們這段感情留着面兒呢。

能不累麼,跟着一個根本沒把你放心上的人過了這麼久的流水賬日子,而且還什麼都知道。知道他心裡的人不是你,不但不是你,心裡人還回來了,不光回來了,還留在身邊兒瞅着。瞅着也就算了,問題是人人都知道你結了婚,可人人都還覺得你跟她才是最配的。

安然背負着這些的時候,他在幹嘛,在忙,忙着讓纏着她的這些問題越積越多,直到把她壓垮,撐不住了。

梁恪晚上回去的時候,安然已經不在了,這是他預料之中的,安然遠比他看到的要固執,堅決。當然,這也是他今天才悟出來的,準确點說是昨天晚上感覺到,今天得到了證實。

擱今天以前,打死他也不信安然是會做出這種決定的人。是他讓安然變成這樣的,或者說,她骨子裡就是這樣的,被他這一傷才激出來而已。

其實,他沒想着上來。車突然就開到樓下了,來都來了那就看一眼再回,看什麼,不知道,看個亮吧。可等了半天,屋裡還黑着,黑的心裡頭沒着沒落的。那就别等了,上去看看吧。 指紋輸好了,開鎖聲也傳來了,就在推門進去的前一秒,梁恪猶豫了。身份沒了,在這麼進去就太不合适了,轉而把握在門把的手換成了敲門的動作。

房内沒人,房間很整潔,跟他以往回來時沒區别。唯一看出變化的地方,是衣帽間和衛生間的洗漱台,原本該放兩人衣物的地兒,現在就剩一個人的了,空出的那片位置,被安然擦抹的一幹二淨,絲毫瞧不出這裡曾擺放過多少瓶瓶罐罐。

東西在一處放久了難免會留下些印記,就是再經常打掃也架不住長年累月的使用。可安然就做到了,女主人的痕迹被抹的幹幹淨淨,他不說誰看的出來這房子是兩口子住過的?

他說了,房子安然住着就行,不要着急往外搬,他在梁媽那住,正好可以多些時間陪陪梁媽。

安然應的好好的。可不還是走了,走的還這麼,幹淨。

其實,他明白安然這麼做的原因,甚至能想到她在費力擦抹那些印記時心裡想的是什麼。他該想到的,婚她都能離的這麼幹脆,怎麼可能繼續在這兒住。

他倆這段感情,安然拎的太清了。

他拿出電話,打給安然,關機,打了幾遍提示還是關機。他又想着打給誰問問,打給誰?通訊錄從上劃到底,再劃回來,來來回回好幾圈沒一個能和安然扯上關系的。

心一下就安生了,消停了,也不慌了。

慌什麼,顯擺自己的假模假式兒?别說是個人,就算是個物件,跟身邊呆了五年突然丢了,還得有人撿起來認認,說,哎,這不是那誰的麼。

這麼大個人呢,去哪了,誰知道,沒人知道。那就再問細點,知道安然在哪麼,人下句就得回,安然是誰。

安然是誰,安然是陪了我五年的女朋友,也是我老婆。哦,原來你老婆是安然啊。

原來安然是老婆。

摸着黑呢,牆角的感應燈原本在他來回踱步中一直亮着,後來,他消停了,感應燈也不亮了。

梁恪坐在床尾,雙手抵着膝蓋,第一次沉下心來往深了琢磨,琢磨自己,琢磨安然,琢磨他們之間這段來去匆匆的婚姻。

他正坐着的這張床,和安然整整睡了一年。做過很多次親密的事兒,能想起來的除了第一次就是昨天晚上的這次。第一次之所以記着主要是因為它那是第一次,是兩個人的第一次,也是他們各自的第一次。梁恪不渣,可他心裡清楚,第一次無關人,之所以能被記住就是它字面上所表達出的這層意思。

至于昨晚,是他頭一回在這種事裡感受到吳辰宇常挂在嘴邊的那些不入流的詞兒。他不是個重欲的人,可他昨晚切切實實的舒坦了,因着安然在她身下失神迎合的樣子瘋魔了。

他想昨晚的抵死纏綿,想平時流水賬的日子,想她這麼多年像隻貓一樣跟在他身後,想她帶給的麻煩,為她而生出的那些憐惜,糾結以及不忍心。

思來想去,就那麼點家長裡短的東西。他們的關系太薄了,像初冬浮在水面上那層的冰碴,剛一碰到就化了。腦子裡不知怎麼就閃過昨晚安然說的那句,我不敢松手,怕你走了就真的沒了。當時隻覺得她困迷糊了,表達不清了才說些前後矛盾且不搭嘎的話。

走了就是走了,走了不代表沒了,走了的東西還是有的。它倆沒什麼直接關系。

這會兒才明白,安然嘴裡的“走了,沒了”是怎麼個“沒”法。

從安然身上走“沒”的東西肯定很多,梁恪想,這麼拗口的說法如果不是深切體會過,平常人哪能想的出。

他們離婚的頭一個晚上,梁恪并沒有從牢籠中走出的輕松感,相反,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硬生生的往他心口裡鑽,朝着那片空了地兒,試圖撕扯出更大空洞。他問自己,疼麼,疼吧,想麼,想吧,愛麼,……;悔麼,……。

梁恪不知道,安然從這間房子離開前,也這麼問過自己,不過,相較于他的猶豫不定,安然要堅定的多。

疼麼,疼;想麼,想;愛麼,愛;悔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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