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穿用度都快趕上掌門人的規格,性子也很灑脫,敢愛敢恨,就平日裡喜好拈花惹草這點不好。
“自然,袁小姐的屋子,我們皆貼上了符咒,妖物靠近不了。”鶴覽川道。
“那就好,那就好。”袁城主緩口氣,袖口被人輕輕地扯了下,他一擡頭,對上徐芙蓉委屈的眼,心底的柔軟蔓開,收回腳步,看向幾人,“這位徐姑娘的事,諸位仙長能否幫個忙?”
“當然。”餘以若應下,畢竟此事關乎淩常白,被師父新收的弟子。
“那就這麼說定了。”城主摸了摸肚腩,轉頭對徐芙蓉道:“家裡不安全,就在這裡城主府裡住吧。”
“嗯。”徐芙蓉點頭,“小女在此謝過城主,各位仙長。”
袁城主點點頭,剛邁出幾步,忽而回頭道:“你兄長還未回來嗎?要不讓他一起過來住。”
徐芙蓉揚着笑的臉一僵,“他出門在外,極少和我聯系。”
也不知道袁城主是聽到還是沒聽到,自顧地走了,府内又多添了個人,連吃飯都更加熱鬧。
倒是餘以若和他們吃了幾餐飯,也沒見到袁小姐的一面,都是丫鬟單獨斂開飯菜,送進去的。
“你們小姐為什麼不出來和我們大家一起吃?”餘以若一吃完,就來蹲人,恰好運氣不錯,過了不久,端着食盒的丫鬟就來了。
長樂鎮的人身子骨長得都偏高,餘以若一杵在她面前,還有些氣勢不足,倒是丫鬟也明白眼前的人是什麼身份,将頭放低了些,讷讷地搖頭:“不知。”
“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城主可發話了,讓我們随便問,畢竟這事可是事關你們的安危,稍有不慎都是會被挖眼睛的。”
餘以若說得像模像樣,抑揚頓挫加上天色大黑,比劃兩下,還真有恐怖的氣氛,丫鬟受不住,在接二連三的逼問下也就抖了出來。
“我們小姐是被老爺禁足了,不讓她出來見仙長,恐玷污了仙長。”
“為何要禁足她?”餘以若不明白,看袁城主寶貝得很這個女兒,對他們也是很恭敬,沒道理不讓自己的女兒結交天玄宗的人,畢竟若是能出一個修道的人,那可是祖上莫大的榮耀。
丫鬟搖搖頭,也不知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看她抖得肩頭發瑟的模樣,餘以若心有不忍,索性放了她走。
問也問不出什麼,餘以若邁開步子,沒什麼事打算回房,走着走着,總覺得,四周靜得太異常了,唯有一兩點風滑過樹葉的聲音,蕭瑟的,帶着冷意。
手下意識地握上劍柄,就在拐角處,遠處高檐上飛掠過幾道身影,速度之快連檐角的鳥獸也沒驚呵,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從一角躍上另一角,堪堪直往袁府西面方向奔去。
餘以若心頭咯噔一跳,難道是兇手?而且他去的是西面,自打上次被襲擊,城主便有意換了個卧房?
若是城主死了,城内群龍無首,頃刻間便會亂作一鍋粥,此人定然是瞄準了這個念頭去的。
二話不說,她追了上去,袁城主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事,于城内的百姓而言,簡直就是滅頂之災,她靈脈縱然受損,可簡單的輕功也是能使得出來的。
不過,餘以若覺得好生奇怪,黑衣人的身手瞧着不像是能被她追上,但她偏偏追上了,“铮”的一聲,兩柄寒劍交接,黑衣人露着一雙淩厲的眼,死死地盯着她。
“你是誰?”餘以若借力将人格擋回去,未等到他的回答,“哐當”的幾聲,他的劍滾了下去。
嘈雜過後,月夜複歸一片寂靜。
黑衣人立馬抽腳逃走,餘以若收回劍跟了上去,他的速度很快,但時不時步子又會慢下來,瞧着應是不太熟練,做殺手明顯技術有些拙劣。
風呼啦呼啦地灌到耳朵,似乎把腦子也吹得清醒了幾分。
等等!拙劣?為何左看右看像是故意為之呢?拙劣得太過就會露出刻意的馬腳。
再加上剛才他的劍滾落在城主房門口,沒有聲音,連一點都沒有,就好像是四下都昏死了一般。
自白日程舟怡師姐囑咐後,袁城主非但安插了許多守衛在從來客酒家,就連自個的卧房也是安排得滿滿當當的,怎會連一點動靜也沒有。
外加,餘以若不确定地慢下步子,自己追的黑衣人早已偏離了方向,這又是哪?
呆怔怔地刹住了腳,可以肯定的是,她中計了!
“修仙界的人果真還是一樣的蠢,半點差别也沒。”不耐的聲音自暗夜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