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次前來定然不是聽我講述身世的吧。”餘以若暗暗抽出劍,“可是為了取我性命?”
兩人相隔幾步之遠,空氣凝重阻澀,袅袅升起的檀香下,若隐若現有暗潮湧動。
“取你性命?你可算看得起自己。”尉遲景勾起唇,“我隻是想來弄清楚一件事。”
“何事?”餘以若看着眼前人朝自己一步步走來,心提到了嗓子眼,脊背更是退無可退,早已抵到門框,房内被設了禁制,她出不去。
“青羽劍,是從何而來的?”尉遲景在一步寬的位置站定,“你上次殺我,是受何人指使?”
“什麼?”餘以若納悶,青羽劍是她師父給她的,具體從何而來,她也是不清楚,再說殺他,根本就是她失了手,
誰能想練劍就練劍,好端端的,劍飛了,好像長了翅膀般,一頭就紮到了别人身上,多年來,還是頭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顯然,他不信,“綠衣同修?你當我三歲小兒,好騙?”
“自然不是,我說的句句屬實,青羽劍從何處來,隻能問我師父,可惜我師父閉關多年,你還得再等等。”
看他面色冷得吓人,餘以若心想,就算是上界的神靈,也沒有這麼小氣的吧,接二連三的,還要什麼,要殺要剮,殺也殺過了,靈器也被燒了,就剩一個她了,
難道要一命抵命,可若是真殺她,斷然不會和她在這多廢話,而是她身上有什麼威脅到了他的東西。
想到這,餘以若一下子底氣十足了起來,“閻羅殿的鬼王,有一本生死簿,若大人實在是害怕英年早逝,不妨随我一道去一趟。”
“不必。”尉遲景冷道。
餘以若心道,他們兩果真關系不好,可若是如此,她的功德怎麼辦?
“那你三番兩次來找我茬,又是所謂何事?”餘以若眸光一動,“難道大人的身子有了什麼隐疾,需要我做什麼?”
躲在暗處的風信猛地嗆了一口,什麼虎狼之辭,動作一大,肩頭上又疼了起來,牽起昨晚被胖鳥揍後,又被死神大人教訓的痛苦回憶,心裡頭就是說不出的難受。
“換做别人的話,我自然是不同意,但若是大人這等的姿色,我委屈委屈還是願意的。”餘以若上前兩步,握緊青羽劍,看向他。
紅袍少年仍舊一動不動,睨着她,喉結一滾,吐出四個字眼“恬不知恥。”旋即破門出去。
餘以若歎了口氣,總算把這人送走了,道上素來傳聞死神尉遲景孤家寡人,從未見他親近過任何女色,
就差把貞潔二字挂胸前,和來者不拒的魔王簡直是天上地下,足足有相隔十萬八千裡的差别。
是以撩撥兩下,對别人是樂得開懷,可像他這樣的人,隻怕恨不得把耳朵洗幹淨。
隻不過,餘以若拔出青羽劍,上次就是用這把劍捅的他,有多次,尉遲景是想來搶的,但是沒有動手,不是搶不過,更像是畏懼,
想起來也是夠匪夷所思,畢竟從無敵手的尉遲景,怕過什麼?什麼都沒怕過。
收回劍,穩了穩心神,又記起袁小姐交代的水,火速找了出來,順便拿了幾張符箓,方心滿意足地離去。
……
長樂鎮的後山生長着密密匝匝的青竹,被風一吹,搖搖晃晃地落了紅袍少年滿肩。
“主子,可問出什麼?”風信抱拳道。
“沒,轉換大法也沒用,就連那把劍也拿不到。”尉遲景擰擰眉,嘲道:“青羽劍,無非就是把破劍,那幫老古董在搗鼓些什麼東西。”
“大人可需要我再去查一查這個餘以若。”風信有些詫異,那個餘以若到底是什麼來頭,普天之下,竟有大人問不出的話,可知道,進入死神的吐真陣,什麼話不能問出來。
“把青陽也一并查查。”
“可,青陽閉關多年。”風信躊躇道,扶光宗掌門人多年閉關,此刻隻怕還未出關。
尉遲景不耐道:“青陽不在閉關。”
不在?風信訝然片刻,望着尉遲景走遠,匆忙跟将上去,“主子,根據線人的消息,承祁似乎也在找那個東西。”
“承祁?”尉遲景停下步子,譏諷道:“鬼王的人,倒真難辦。”
“那……”風信讷讷開口。
“去縱花樓找承祁,務必先他一步找到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