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沒看夠。”餘以若面不改色道。
對方吝啬得連個表情也懶得表示,移開目光,冷森森道:“你用了什麼手段把我的人支使開。”反倒是有意看向青羽劍。
青青翠翠,正如雨後冒尖的一簇嫩葉,被她握在手中,倒是恰到好處的妥帖。
“沒什麼,就是以理服人。”餘以若把劍藏到身後。
“以理服人,綠衣同修個子不高,腦子也不太好。”尉遲景挑眉,“這般蹩腳的借口,你當我信?老實交代,你手上的劍到底什麼來頭?”
一次還好,兩三次,就連風信都被她說動,給人上藥,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出現,排除一切,唯有她手中的劍有問題,尉遲景看着看着,神色有些莫名起來。
“愛信不信。”餘以若護着自己的劍,戒備道:“你三番兩次找我茬,是觊觎我的劍,你若是問劍是哪來的,我無可奉告,若是要取我小命,我唯有同你殊死一搏,但,你可想清楚,我能殺你一次,焉知會不會有第二次。”
在旁的飛穆一怔,果如風信所言,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姑娘比牛犢還牛犢,見過膽大的,第一次在死神面前大放阙詞的簡直聞所未聞,
思及此,微微擡眼,想見識見識下眼前的人,奈何,眼睛才将将睜開,就迎來主子警告的神色,瞬間收了回去。
“綠衣同修,真是好大的口氣。”尉遲景好笑道:“快百年了,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第一個什麼?”餘以若很樂意聽别人誇自己,尤其是眼前的人想殺又殺不掉她,想想真是激動。
話鋒一轉,涼薄道:“第一個嫌命長的蠢貨。”
“那又如何,反正比你活得長。”餘以若擺擺手,滿不在乎地道,
見身後的鐮刀還攔着自己,一下子沒了好脾氣,“沒聽到嗎?你家主子都說我是蠢貨,你不給蠢貨讓道,比蠢貨還蠢,若是不想被你主子踹了,就放我走!”
倒是難住飛穆了,不定地看向尉遲景,直到他挑了挑眉,涼嗖嗖地道:“蠢貨開口,就把這蠢貨放出去,畢竟蠢貨走了,剩下的就是聰明人。”才立馬收起鐮刀。
“聰明的……邪神,呵。”餘以若譏諷道。
“主子……”飛穆看了看尉遲景,見他臉色難看得出奇,也就自覺閉了嘴,默默地退出去。
美妙的心情就這麼被糟糕的人攪壞,餘以若把信放好,沒先去看,而是去了淩常白屋裡,見他似乎早已躺下,便想着不去打饒他的好,轉身便走。
“師姐。”淩常白把她叫住。
“淩師弟?你還沒睡?”餘以若走回去,正好他從床上下來,便扶過凳子讓他坐下,“怎麼樣了,可有好些。”
“好多了。”淩常白給自己倒了杯水,又遞給餘以若一杯。
“哦,那就好。”畢竟用了靈藥,加上他身上的都是些皮外傷,恢複得是比較快一些,可,餘以若想了想,還是出聲問,“你的令牌呢?”
淩常白怔了下,抿完茶,道:“好似丢了。”
“丢了?”餘以若不解,“令牌上可是覆了術法的,怎麼會丢呢?”
而且還有一點她沒說,淩常白用的是她的令牌,當初師父他們怕她受傷,上頭可是覆了好幾道術法的,不說基本的水火不侵,就是戴着它,幾道天雷都不用怕。
是以,這就是為什麼,對于他的受傷,餘以若會很奇怪的,但他說丢了,若是丢了,在大火當中如何能夠幸存?
“或許是落在什麼地方了,師姐你不會怪我吧。”淩常白揪着衣角,看向她,活像一個受了過錯的小孩,
餘以若心有不忍,搖了搖頭,道:“下次記着,沒了令牌可是上不了山的。”
“那,那怎麼辦?”淩常白不安道。
“沒事,不用擔心,介時跟着我上山就好了,再說……”餘以若看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到口的話還是咽了下去,變成,“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好,多謝師姐。”淩常白起身将她送至門外。
回屋後,再次掏出令牌,想起餘以若恰才的話,也就是說隻要跟着她,就能到扶光宗?想着想着,手中的玉佩變輕了許多,但萬一她是騙自己的呢?
正欲砸下的手又縮了回來,起碼還有這個做保底。
是了,它不能碎,又安安穩穩地掖到懷裡。
……
洗漱完一切,餘以若興沖沖地去拆信,腦袋就被大鳥一個飛坐,差點磕到下巴,埋怨地看向它,“肥鳥你幹什麼!”
“是扶光宗的信!”大鳥眼睛一亮。
“是啊,扶光宗的。”餘以若激動不已,火速拆開,一人一鳥擠在一起看完,片刻後,一人一鳥絕望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