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承祁憤憤道:“我沒去招惹他,是他自己過來的,是你!你讓他過去的!”
“我?”袁微一愣,不可置信道:“我什麼時候讓他過來的,就連為了拖住他,我還放火燒了我家,好容易讓他盯上餘以若了,可現在,一切,一切都毀了。”
忽而,又好似想起什麼,驚恐道:“不對,不是我,是那個人,我中計了!中計了!快走!”
話音剛落,地面卷起罡風,碎石打在衣擺上,“吱嘎,吱嘎”好似索命幽靈,
滾來的勁風猛地把袁微拍回山洞,她怔怔地擡起頭,尚未将那人看清,便昏将過去。
……
回到房中的餘以若一屁股坐下,大鳥就飛過來,在她面前走來走去,狐疑地把她四下打量,實在是忍不了了,餘以若開口,“你幹嘛在我面前晃悠?”
“你幹什麼去了?”大鳥語氣含着八卦的味道,腦袋擠過來直直地盯着她。
“找淩常白,沒想到這個人,我找了一天,都沒找到他。”
“不對。”大鳥眯着眼,妥妥的老謀深算,“你是不是看到什麼好東西了?”
好東西?餘以若腦子裡迸出恰才的尉遲景,原以為他會對自己的要求拒絕,沒想到三兩下就答應了,還答應得極為爽快,
看來果真是很在乎自己的清白的,這樣也好,用一個虛幻的謊言來換得自己下半輩子不用擔驚受怕,可後面她一回想起來,不對啊!
大鳥見她一下愁眉苦臉,一下喜笑顔開,嘴角一抖,害怕地戳戳她的手,“你瘋了?”
“你才瘋了!”餘以若道:“我隻是在想怎麼剛才沒弄個好點的理由。”
“什麼理由?”大鳥歪着腦袋。
和她一起去閻羅殿,找回陽壽來,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把握住這個機會,
但餘以若沒和大鳥說,而是想着萬一能找到“亓”的魂靈來呢,說不準比拉那個邪神去閻羅殿更可靠。
……
尉遲景房門口,幾個侍衛面面相觑地你看我我看你,都揣摩着肚子裡的話,
他們發現自從探讨完主子和餘姑娘的關系回來後,便撞見主子的臉漲得通紅,
雖然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但從他們已婚的兄弟的經驗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
是以,自打他們回來後,為不破壞主子的好心情,都很識相地自覺站在門外,等着主子的召喚。
“無殁,你說大人會不會罵我們?”風信不安道。
回想起之前是如何地揣測袁小姐和主子的關系,都害怕主子因此丢了清白,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主子竟然心有所屬,難怪餘以若能在主子面前放肆,普天之下,除了埋在亂葬崗的那個,就沒見過活的生物能在主子面前肆無忌憚地溜達。
“不知道。”無殁道。
風信狐疑地看他一眼,怎麼?他不是主子面前的大大大紅人嗎?
連他都不知道,這下好了,想起自己之前是如何地對餘以若沒好臉色,這下子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當他發愁不知如何挽回自己在餘以若面前的形象時,屋内傳來一聲,“風信!進來。”
軟榻上,白袍少年披着豔紅外罩,有一搭沒一搭地叩着杯壁,見風信走進,便開口道:“不該知道的别知道,不該說的别說,連這點自覺都沒有?”
“大人?”風信不懂,顫顫地發問,“大人是說您和餘仙長的事嗎?”
“哐”的一聲,側身砸下一個瓷杯,風信腿肚子發軟,“撲通”一跪,“大人……”
“别在我面前提她,一個等死的人,再胡亂宣揚,我掘了你爹的墳。”尉遲景收回手,冷森森道。
“大人,難道,難道?”風信疑惑。難不成主子是被強迫的,還是說主子被調戲了?
“别把你那肮髒的念頭拿到明面上來說。”
“不,大人,我就隻和無殁說了,其他的人我都沒說。”風信顫巍巍道。
尉遲景蜷起拳頭,恨不得把他一腳踹出去,可一見到他手中的鋼鞭又立馬收回了手,
他真是想不通,狡黠得很的老東西,怎麼生出這麼個兒子來,把這廢物丢給他,幾十年,愣是沒少給他添堵。
地上跪着的風信見主子沒說話,以為是還在氣頭上,一個勁地磕頭,又搜腸刮肚地想起父親的教誨,火速把鋼鞭亮出,充當免死金牌。
“滾。”
“好咧。”
看着他當真滾着出去,尉遲景真想把他拎到先死神的墳頭,把這廢物一并塞進他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