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就是如此。
衛鴻進入第七道陣眼,抱起在虛無中昏睡的謝離因,順便把陣眼破了。
正好就聽到那一句“我恨你”。
衛鴻頓了頓,把單手換成雙手橫抱的姿勢,瞄了一眼謝離因的臉,心道:
這樣應該會舒服些吧。
他按了按心頭的不安,問:“你要恨誰?”
謝離因當然沒有回答,他又陷入了沉睡。
上次謝離因睡着後,衛鴻在枕邊說話,結果就被聽見了。第二日,還被逼脫衣服。
衛鴻決定吸取教訓。
他在心中默默地想:可是我喜歡你。
衛鴻想起之前找晏樂求教,晏樂跟他說,喜歡就是時時刻刻都想跟一個人在一起,而且,絕對不會想将他讓給别人。
我絕對不會讓他被别人奪走的。晏樂說。
那種焦急的心情和偏激的占有欲,衛鴻現在也體會到了。
無論如何,他不想再讓謝離因從他身邊消失。這種情況,以後不會再發生。
衛鴻将一道本源劍氣打入謝離因體内。若是以後謝離因遇到危險,甚至到了需要動用劍氣的地步,衛鴻會第一時間感應到。
“修為這麼低,活這麼久也不知道修到哪裡去了。笨蛋。”
睡夢中的謝離因,不滿地皺了皺眉。
衛鴻抿着笑,算了,不說了,免得他又記仇。
衛鴻出來時,看見所有陣眼都被破了。
晏樂抱着無力掙紮的向明從最後一道陣眼出來,沒看見他們二人,直接往玉紅雪的方向走。
奇怪,衛鴻心想。
晏師弟與向師弟是從春秋陣眼出來的,那窺真陣眼是誰破的?莫非是其它修士?
衛鴻甩開心中多餘的念頭。不論如何,現在迷心陣已經破完了,剩下的就看玉紅雪的了。
玉紅雪見到回來的衛鴻,上前道:“衛道友,我已從師門典籍中查到了解決辦法。辛苦你破陣了。”
衛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說真的,從第二道陣眼出去後,他隻破了第七陣,功勞卻被他獨攬了。
晏樂突然打了個噴嚏。
怎麼回事,難道他一人獨破三陣,靈力不支了?
他懷裡的向明尋到機會,腰一扭就滾了下來。
向明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聽到玉紅雪與衛鴻低聲商榷的内容,震驚不已。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外頭的粉霧應該已經消散了。隻要他們能平安從陣中出去就行。
等一下,什麼叫可能會有兇性大發的護陣神獸?!!
“玉紅雪,這迷心陣是你們家的,難道你不能控制它?”
玉、衛二人擡頭看了他一眼,衛鴻探究道:“向師弟,你受傷了?為何行路姿勢如此...”
向明急得又向前蹦了兩步,就差沒捂衛鴻的嘴。“這個不重要,以後再說。”
晏樂在他背後,眼神森白露骨,暗中劃過一絲傷心。
玉紅雪道:“我們手上的遺物,應當是某種鑰匙,用來找某種功法。典籍中未曾明确記載。我隻能猜測,這本功法讓兩個宗門都很忌憚。所以在記入典籍後,又匆匆抹去。”
不對,不像是忌憚,倒更像恐懼。恐懼被什麼人發現。
向明插嘴道:“功法?什麼功法?難道是修煉無情道的功法?”
他心中在想,難道這本功法上有什麼不可窺探的天機?
玉紅雪搖頭,繼續道:“或許隻有我們的師父才知道了。”
玉紅雪拿出迷心陣的陣玉,上面分成七瓣,背面刻着兇獸,估計就是那頭護陣神獸。
“如今陣法失控,出陣時倘若不小心驚醒神獸,由我和衛道友上前阻攔。神獸隻是陣内虛影,不會追出陣外,出去後就安全了。撤退事宜,就麻煩向掌門了。”
這裡玉紅雪與衛鴻修為最高,這樣分配确實合理。三人便無異議,各自開始準備。
當然,這種萬一、或許、但凡、的事情,發生的概率是百分百。
神獸吼叫時,衛鴻的靈均正好出鞘。
他與玉紅雪互相配合,将蘇醒的神獸堵在斷點空間,其餘人則在向明帶領下以最快速度外撤。
神獸掀動迷心陣内靈力,掃向向明一側。
向明撐着虛弱的身體,亮劍,擋在晏樂身前,回頭絢爛一笑。
“本掌門可不需要弟子保護。”
“明師兄。”晏樂喃喃道。
“快走!”衛鴻吼道。
在其他人成功離開後,晏樂接住被氣浪掀飛的向明,一起出陣。
向明在他懷中虛弱吐血,沖着他笑。“小樂,你終于清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