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珍珠不明所以地接過玉佩一看,盡管她不精通玉石但也能看出這個玉隻能算是普通,隻不過玉佩上主人摩挲的痕迹明顯,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定有經常把玩。
宋霁好歹是個五品官怎麼可能會用如此品質的玉,薛珍珠聯想到他出身貧寒也許是父母傳下來的。想到這,她倒是對宋霁看法有些改變,他并沒有像爹爹說的那樣文人清高冷漠。
她想了想問道:“朱嬸請問我之前穿的衣裳在何處?”
“哦,那衣裳破了好幾處本來我想幫你補一補,但面料太細軟我沒有見過補不了,就在我屋子裡我這就去給你拿來。”朱嬸說完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拿出一個小包袱,裡面是她之前的衣裳物品。
薛珍珠接過包袱在裡面翻找起來,雖說值錢的金钗耳飾都在落水時消失,但她記得自己衣裳上有...
薛珍珠衣裳配飾裡必不可少的是禁步,太後總是叮囑她禁步是規正她的儀态不能發出聲響。可她偏愛叮叮當當的聲音,隻有上好的玉質才能有清脆聲響,所以她的禁步做工用料皆是上乘。
沒想到最後竟是它能幫自己,她找出禁步,她對财物向來不在意因此忽視倆人面對的窘境。
她向朱嬸問道:“這裡可有當鋪?或是能用東西換錢的地方?”
“我們這個小村子哪有這樣的地方,不過鎮上有,你是要賣這個小東西?”朱嬸看着她手裡的動心,暗想這麼個小東西精緻是怪精緻,可是這個能值什麼錢。
“那該如何去鎮上?”薛珍珠又問。
“一般我們村裡人都是走着去,偶爾村頭的老張頭也會趕牛車去鎮裡。”朱嬸看着她的小身闆不忍道:“今日你家小相公正好去鎮裡抓藥,等他回來你可以問問他。”
薛珍珠有自知之明,憑自己估計沒有辦法去鎮裡,于是她向朱嬸說道:“這個玉佩可能不能給你,但你放心隻要我把這個禁步賣了就把錢給你。”明豔動人的面龐第一次出現困于錢财的窘迫羞澀神情,但她實在不想欠宋霁什麼隻能如此請求。
“那沒事,這玉佩本來就是要還給你,至于其他的也沒有幾個銀子,不還都沒事。”朱嬸覺得她的什麼‘禁步’賣不了多少銀子,不想她太有負擔。
“那怎麼能行呢,不僅是藥錢我還吃了你的飯菜,我可從不吃白食。”薛珍珠闆着白白嫩嫩的臉認真道,她可不想占任何人便宜。
“那更沒什麼了,菜都是院子裡種的,飯菜都是你家小相公做的,我也沒有出什麼力。”朱嬸潇灑一揮手。
“飯菜不是你做的嗎?”薛珍珠感到不可思議,不都說君子遠庖廚,尤其是朝堂上那幫文人好似竈台是什麼髒穢之地連提及都怕污了自己的嘴。
“本來我要做但是隔壁張嬸找我有事被小相公聽見,他便說他來做。”朱嬸說完後見她反應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樣,暗自嘀咕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那你繼續曬着,嬸子去地裡看一看。”朱嬸見她似乎在沉思什麼,估計她沒有心情和自己聊天。
薛珍珠看着朱嬸離開的背影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滋味,可能是久違的愧疚感吧。她那麼支使他,他卻一直任勞任怨,要是她是宋霁面對自己估計早就抛下她跑了。
算了,等回到京城她多給宋霁些田地宅子也算補償。
對了!她好像忘記向朱嬸打聽這裡什麼地方,離京城有多遠。
薛珍珠想到這,站起來企圖能找找朱嬸的去向,但樹木遮掩下完全看不到蹤迹。
薛珍珠隻得抱着破衣服坐下來,等着宋霁回來。
而她沒想到的是,宋霁已經找到回京的辦法。
給薛珍珠看病赤腳大夫隻是給了些基礎的草藥,并沒有對症下藥。眼下她雖然醒了,但恐怕仍有寒濕聚在體内,需要用真正怯寒的藥。
宋霁說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薛珍珠如此..如此有違本性,他向來對這種驕橫女子敬而遠之,可現在卻在為她求藥的路上。
難不成自己真被美色所俘獲?宋霁不由開始唾棄自己,想要原路返回。
可想想薛珍珠那身子骨,他暗歎一聲繼續前行。
她要是真感染風寒回京不好向皇室交代,他這般勸自己,反正總是要去鎮上打探消息,順路而已。
但他沒想到,出村子沒多久居然遇到尋來的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