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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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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更木劍八所指的方向一路走去,華盈迷失得更徹底了。

她越過了好幾個番隊,然而卻像是陷入了更大的迷宮一般,本以為能順着建築物的番号推斷出六番隊的區域在哪裡,但各個隊的番号數字都不是印在相同的外立面,找着找着,華盈就連主街道的入口都不知道在哪裡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她焦急地尋路時,天空又聚集起了雷雲,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下起了小雨。

華盈心急如焚,文件袋是紙質的,要是被雨淋濕,不但沒能幫上白哉,反而會給他增添麻煩。想到這裡,華盈便直接将文件袋塞到懷中緊緊抱着,另一隻手擋着眼簾,迎着小雨繼續找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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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宅。

發現了重要的文件遺漏,朽木白哉在午休的間隙回了一趟家。

換季時的雨瓢潑勢大,路上還是綿綿的細雨,快到家時已如傾盆。雲層中隐約響起雷鳴,時不時還有一陣閃電劈開天際。

他闊步走到後宅檐下,正收了傘甩動雨水時,松原管家帶着毛巾迎了上來。

有些意外白哉怎麼會在午間回宅,松原管家下意識看了看他身後,不解問道:“家主大人,夫人沒和您一塊回來嗎?”

“夫人?”

朽木白哉一邊擦拭着身上的雨水一邊皺眉問道:“何出此言?”

松原徵心中大呼一聲不好,木然了片刻才愣愣回道:“晨間夫人說,您有一份緊急文件夾在她的鬼道資料書冊中了,就……就去六番隊給您送去了……”

“去六番隊?”

白哉的眉頭緊鎖,望了望這大雨磅礴的天際,繼而問道:“她是何時離開的?”

“已經……已經有三四個時辰了……”

“去時可有帶傘?”

“去時豔陽高照……不曾帶傘……”

“……”

“簡直胡鬧。”白哉面無表情地閉了閉眼,還來不及晾傘,便又急匆匆地撐開,踏進了雨幕中。

三四個時辰不在朽木宅,這期間内自己在六番隊裡也沒有見到她,白哉相信這不會是她想要出去玩所扯的謊,況且外面的天氣如此惡劣,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在瀞靈廷中迷路了。

她若有若無的靈壓似乎能夠感應到在何方向,但她沒有刻意表露,在這滂沱大雨中十分微弱,饒是白哉也凝着心神好好尋找了許久,才往可能的所在之地慢慢靠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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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細雨中奔跑了許久,到最後也沒有找到六番隊的隊舍所在,眼見着雨越下越大,華盈的全身都快濕透,在大雨中隻能加快步伐,跑到一個帶着屋檐的建築物裡躲雨。

那是一棟莊重肅穆的隊舍,不清楚是幾番隊所在,也不知通往何處,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隻有不斷往上修建的木制台階,約莫是個走道。

華盈淋了雨,此時外面還伴有呼嘯的風聲,吹着雨斜打進檐下,她便趕緊躲到了這棟建築物裡在台階上坐下,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屋外天色暗沉,檐下也隻有一盞廊燈,在昏黃的燈光下,身上的和服全都潮濕地貼着她的肌膚,讓華盈冷得不住發抖。

大概已經過了飯點很久了,她此時又累又餓又冷,心中還記挂着未送到六番隊的緊急文件。

昨日聽白哉的說法,這文件似乎是今天就要用的,不知道此時他發現文件不見了沒有,若是回家找了也找不到還發現她不在家裡,那該怎麼辦?

華盈此時滿心都是自己将事情搞砸了的懊惱,她被困于大雨之中寸步難行,又急又沒有任何辦法,越想越心焦,忍不住落下了幾滴眼淚。

整個後背潮濕的衣物貼着自己,時不時吹過的穿堂風也讓她無比難受。

她全身上下隻有懷中存放文件的那塊區域沒有被雨水淋到,她不知道這個雨會下多久,白哉會不會生氣,下一步該怎麼辦……隻能抱着自己蜷縮在走廊的台階上掉着眼淚,連放聲大哭都不敢,生怕别人聞聲而來看見她這位主母如此狼狽又失了體統的一面。

臉上的雨水和淚水交織在了一起,正當華盈感到滿心頹喪之時,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那人似乎風塵仆仆而來,在巨大的雨打屋檐聲中,那呼喚帶着些喘息,有些急促地喚她道:

“華盈?”

是白哉的聲音。

華盈驚訝的擡起頭,臉上的淚水還未擦幹,此時睜大了紅腫的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呼喚她聲音所在的方向。

朽木白哉穿越大半個瀞靈廷而來,雖然舉着傘,但看起來經過了匆忙的趕路,半個身子都濕了,額前的幾縷碎發還在往下滴着水,但面上卻并無責怪的表情,反倒浮現出了終于找到人之後的放心與松快。

沒有想到白哉會出現着這裡,不清楚其間發生了什麼事的華盈,所能看到的就隻有眼前的這溫柔一幕。

她擡着頭,目光中的白哉不似平時那般沉穩肅穆高高在上,被雨水打濕的衣袖給予了他一些人氣,讓他好像從神祗之位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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