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隻有他們二人知曉的地方夾着個黑色的小物件,摸起來形狀大小很像季逾斯耳朵上的耳釘。
做這一切時他也都做出一副遊刃有餘的笑,很難不讓人誤以為他們是在進行什麼不正當交易。
“可以嗎?”他問她。
烏蘊唇角微揚:“當然。”
沒人知道他們是在遞定位監聽器。
烏蘊将黑卡塞進口袋,而後将那個小小的監聽器夾在指尖,然後沒有任何猶豫地往裡裡男朋友那邊靠近。
或許是因為男人的警惕性太強,姚勝晴進展不是很容易,烏蘊揚起一個溫柔和煦的笑容,直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你好,請問是裡裡男朋友嗎?”
男人回頭,上下掃了烏蘊一圈,見她一副柔弱無害的樣子才放下了些防備,微微皺眉:“你是?”
烏蘊語氣溫和:“我是裡裡的朋友,我們前不久見過。”
聞言,男人嘲諷道:“是她心理醫生吧,她能有什麼朋友。”
他正好需要借口來擺脫姚勝晴,于是止住了想嘲諷裡裡的話頭,跟姚勝晴客套告别後問烏蘊:“你找我什麼事?”
收到季逾斯指令的姚勝晴微微皺眉,目光難掩擔心地看着烏蘊。
烏蘊笑容依舊,無聲地告訴她不必擔心,嘴上回答男人的問題:“我想了解了解裡裡小姐的生活環境。”
聊天的時候男人一直心神不甯的,時不時地看一眼時間,看起來一會兒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終于,在八點時分,男人按耐不住地站起了身,和烏蘊敷衍地客套了兩句就離開了卡座。
烏蘊在他離開的方向盡頭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而且這個人看起來已經觀察她很久了。
另一邊男人一靠近邵司樹就收回了對烏蘊探究的目光,用視線極為認真地掃了男人一圈,尤其是烏蘊拍過的肩膀地方。
直到确認一切都幹幹淨淨的時候,邵司樹才開口:“你知道剛剛跟你說話的那個女人是誰嗎?”
邵司機語氣太過嚴肅,頓時讓本就因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而緊繃的男人瞬間緊張起來:“誰?”
“前刑警一隊,前任隊長季逾斯的愛人。”
這個名字太過響亮,男人臉色難看,但想起剛剛女人一副柔弱親和的樣子,忍不住抱有僥幸:“應該隻是巧合吧?她不可能知道我做的事情。”
因為這裡周圍有他們自己人的緣故,這裡極為安靜,也極為安全。
邵司機意味不明地笑:“誰知道呢?”
畢竟,那個女人可不是普通人。
能讓季逾斯護那麼緊,恐怕不止是因為她是他愛人的緣故。
酒吧外,憑借烏蘊放置的監聽器已經順利收隊的姚勝晴,在離開之前對站在燈光無法照及的地方看了一眼。
昏暗無光的陰影裡,她隐隐約約能看到兩道親密無間的身影。
季逾斯彎腰低頭,兩人挨得極近,借助微弱的月光她能清晰地看到男人顫動的瞳孔,和含着水意晶瑩的眼眸。
他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副欲吻欲釣的狐狸精樣。
眼下這裡隻有他們,并且因為光線不好的緣故,外面沒人能看清他們在做什麼。
季逾斯語氣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區别:“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你還一直往其他地方看,剛剛也是,那麼喜歡他嗎?”
烏蘊隻覺他明知故問。
沒得到她的回答男人也沒放棄,大膽求愛:“你不喜歡他,那我呢?你還喜歡我這種類型嗎?”
烏蘊忍不住輕笑:“季警官,你不如直接問我還喜不喜歡你。”
和她的玩笑相反,男人極為小心和認真地順着她的話反問:“嗯,那你還喜歡不喜歡我?”
此刻清冷偏執,又小心翼翼的季逾斯,哪有是外人眼裡那個鐵面無私清冷無情的冷面閻王。
“你?”烏蘊有些驚訝,但她确實很吃他這一套,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唇上,“為什麼會這樣問?”
季逾斯沒有回答,他知道對待烏蘊不能着急,隻能釣,讓她心甘情願毫無顧忌地靠近他。
釣不行就大膽地釣,她不上鈎他就繼續打直球加大餌繼續釣,如果這樣她還不咬鈎,那他就把自己送到她嘴中。
烏蘊隻覺喉嚨有些幹澀,剛想回答,卻突然感到手腕一涼,細膩溫潤的涼意,像是玉的質地。
她心裡有了猜測,下意識想低頭看,卻被他用空着的那隻手扶住了下巴,保證着烏蘊眼裡隻能看到她,眸中似乎有些對她走神的吃味。
不知他做了什麼心理建設,烏蘊看到他突然閉上了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像蝶翼一樣輕顫。
他吻了她。
一觸即離,猶如蜻蜓點水一樣在兩人的心湖蕩起層層漣漪。
在過去烏蘊和季逾斯的戀愛裡,季逾斯一直是個很注重儀式感和私密感的人,擅長忍耐和克制,哪怕她再怎麼挑撥,他也隻是任由她的動作和語言記在心裡,等隻在隻有他們兩人的時候,他的情動和親密回應才會暴露出來。
但現在他們站在人來人往的酒吧門口,暧昧迷離彩光落在他眼底削弱了平日的冷靜克制,借着夜色遮掩,他終于露出了本色。
“謝禮。”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