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逾斯,我們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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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季逾斯經過搶救,再清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夜晚了。
他醒來時烏蘊正和姚勝晴在門口聊天,越姿在昨天夜裡,看到季逾斯脫離危險時已經離開了醫院。
不是不在意季逾斯,烏蘊能看到越姿的心情,她隻是很讨厭醫院。
姚勝晴有些抱歉:“昨天突發了一個案子,我……”
烏蘊追問道:“是什麼案件?”
她不是懷疑姚勝晴,她隻是不相信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不得不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個突如其來巧妙至極的案件。
又或許其實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可能是有人怕季逾斯找人支援他們,故意支開姚勝晴。
烏蘊不問還好,一問姚勝晴腦海裡又浮現了昨天的那個案件,現在回想起來她還覺得有些生理性反胃,臉色也不是很好。
“在一場聚會上,一桌由人肉做成的美食盛宴。”
這樣嚣張慘無人道的作案手法讓烏蘊瞠目結舌。
也是在這個時候,姚勝晴口袋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姚勝晴有些歉意地沖烏蘊笑笑,她知道是隊裡在催促她回去處理案件。
烏蘊也猜到了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善解人意道:“他好像醒了,案件重要,姚警官不用擔心,等姚警官有時間我随時都可以彙報這次的線索。”
送走姚勝晴烏蘊才回到病房,病房是VIP病房,能給季逾斯提供一個安靜的修養環境,這一切都是越姿的手筆。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季逾斯正艱難地伸着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夠水杯。
烏蘊連忙幾步邁到病床旁,把水杯遞到他手中。
季逾斯擡眼瞧見是她,唇邊不自覺漾出一抹笑:“謝謝。”
他臉色蒼白,像是枝頭病弱被雨水淋濕的白色山茶花,隻是看着他這樣,烏蘊心頭就無法抑制的滋生出濃濃的自責。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隻是麻醉槍,你逞什麼能。”
“你會疼。”季逾斯目光裡隻有她。
烏蘊拿他這樣的傻子最沒法子,蔣鑫白說的沒錯,他簡直沒救了。
水杯裡的水還冒着熱氣,季逾斯淺淺抿了口浸濕了唇,避免自己嘴唇太幹影響美觀。
他不是在意皮囊的人,但他知道烏蘊很吃他的臉。
既然她喜歡,那他自然要好好維持住。
他昏迷已經很久了,想起昨天的線索,季逾斯微微攥緊水杯,擡眼問烏蘊:
“線索你留了嗎?”
烏蘊大緻猜到他是在問她線索有沒有被姚勝晴拿走。
“留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烏蘊就想到了線索裡的内容,瞧着眼前看着清冷正直的男人,她心裡不由得堵着口氣。
這口氣不讨回來那她就太縱容他了。
想到這裡,烏蘊拿了決定,輕輕挑眉反問他:“你要看嗎?”
季逾斯雖然沒有烏蘊能透視别人心情的能力,但他不傻,也了解烏蘊。
烏蘊明顯在給他下套,如果他答應了後面絕對有其他事情在等他。
季逾斯下意識抿唇,但他哪裡有本事拒絕烏蘊,有些示弱地露處自己的脆弱和糾結:“我……”
烏蘊拿開水杯,直接假笑把線索塞到他手裡:“你要看。”
被她霸王似的強買強賣給逗笑,季逾斯頗有些無奈地揚唇垂眼。
他縱容道:“好,我看。”
明明是烏蘊讓他看,卻又突然改變主意,拉住他的手,目光極為平靜地看着季逾斯。
“在看之前,我先問你一下,你有沒有什麼隐瞞我的秘密。”
“蘊蘊。”
其實季逾斯很早就想坦白,隻是又一次次因為忐忑不安而放棄了坦白。
但他知道,眼下可能是烏蘊給他最後的機會。
如果再不坦白,她或許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想通後,季逾斯微微呼出口氣,鄭重的再次念出當初中秋烏蘊醉酒沒有聽到的那句話。
“我就在你面前。”
稍稍頓了下,季逾斯因緊張和擔心,心跳加速了起來:“我還活着,我就是……”
點到為止,烏蘊伸手将輕豎在他唇邊,若即若離,輕輕地笑:“你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烏蘊拿給他一封信以及一張有些歲月感的照片:“這封信是我從蕭方荷留下的線索找到的,但因為你沒有醒來,所以沒上交給姚勝晴。”
“而這張照片。”烏蘊故意拖長語氣,隻為欣賞他難得緊張的反應,眼底笑意頗濃,“是我問越女士要的。”
見烏蘊什麼都知道,季逾斯微微松了口氣,隻是下一秒在他張嘴想要說話時,烏蘊的手指再次落在了他的唇上。
“所以,你該慶幸你選擇了坦白。”
也是這句話,季逾斯明白了烏蘊一直都在等他坦白。
見他已經明白,烏蘊嘴角微揚,在男人極具存在感的注視下收回點在他唇上的手指,眼底含笑地俯身親吻了下男人的嘴角,一觸即離。
“這是對你坦白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