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奚身體底子差,雖然打吊針能迅速退燒,但最好還是喝中藥調理。
中藥雖苦,對于胃病來說卻更有成效。
胡醫生看着那碗剛熬好的中藥還想據理力争下,對上傅甯珩淩厲的眼眸時瞬間認慫:“收到!我再去熬一碗。”
臨走前瞧見傅甯珩提醒的眼神他心力交瘁應道:“下蜂蜜下蜂蜜!”
看着被帶上的房門,葉羽奚期待的小聲問道:“真的可以下蜂蜜嗎?”
對上葉羽奚的視線,傅甯珩感覺心尖仿佛被輕輕撓了下,他面不改色“嗯”了聲。
“可以。”
葉羽奚剛才的緊繃緩緩放松,乏力的身體慢慢往後靠。
傅甯珩拿了個抱枕枕在葉羽奚腰後,起身泡了杯蜂蜜水回來。
“桌上那杯水是給我的?”傅甯珩問道。
喝着蜂蜜水的葉羽奚聞言順着男人的視線看去,入目是一杯早已散了溫度的涼水。
他輕輕點頭。
看到傅甯珩離開時他沒想過男人會回來,溫熱的蜂蜜水滋潤着幹涸的咽喉,慢慢流經好不容易才止住疼痛的胃。
在片場休息室的記憶掠過,他突然恍然的看向那件被他挂起來的大衣,歉意道:“傅先生,大衣我洗好後還你。”
“不用。”傅甯珩起身拿起那杯早已涼了的水,冷峻的神色和緩了些,他仿若不舍得喝完似的一口一口的喝着。
“那杯水……”冷了。葉羽奚看着快被男人喝完的冷水欲言又止。
“嗯?”轉過頭,傅甯珩望向葉羽奚,手裡拿着剛喝完水的杯子。
葉羽奚搖搖頭。
或許傅先生就喜歡喝冷水吧。
“衣服不用洗。”傅甯珩忽然重複了遍。
被拿着好一會兒的杯子終于被放下,杯子裡的水完全被喝完。
葉羽奚沒勉強,他知道傅甯珩潔癖嚴重,大抵是怕他洗不幹淨打算自己拿去洗。
“對了,還有……”恍而想起那件不知所蹤的深灰色大衣,葉羽奚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不好意思道,“傅先生你那件深灰色的大衣我弄不見了,我賠你一件新的吧,或者我按原價格賠你。”
那件衣服布料舒适暖和,他知道價格定是不菲,前段時間他接稿賺了一些,要是不夠賠他想着過兩天多接一些畫稿,盡量快點湊齊錢款。
見默而不語的傅甯珩神色越發沉冷,葉羽奚抿了抿唇,歉疚道:“真的很抱歉。”
他不知道傅甯珩這麼喜歡那件衣服,明明是想和男人友好相處,可他卻總在惹傅甯珩生氣。
“你不用道歉,更不必賠償我。”傅甯珩瞥過視線,半垂的眼睫遮住眼底的不自然,無望和壓抑摻雜,他低聲道,“衣服我昨天拿走了。”
聞言葉羽奚緩緩松了口氣,他沒有弄不見衣服就好。
小口的喝着蜂蜜水,葉羽奚望向男人棱角分明的深邃側臉,白熾燈落在傅甯珩的臉上映着淺淺的陰影。
“忍着些,會有點疼。”傅甯珩牽過他的手搭在掌心上,沒等葉羽奚回過神随着手背傳來輕微的刺疼吊針被小心的拔掉。
點滴打完要是不及時拔針容易回血,葉羽奚看着剛好打完的點滴目光落在手背的醫用創可貼上,傅甯珩正幫他按着創可貼止血。
掌心的溫熱逐漸傳來,他輕輕蜷了下微涼的指尖。
“有沒有不舒服?”傅甯珩問道。
給葉羽奚的針口止血時指背不小心碰到葉羽奚的指尖,觸碰到如雪的冰涼時他微不可察的擰了擰眉。
“還好。”葉羽奚纖長的眼睫輕輕抖了下,移開視線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他和傅甯珩的關系逐漸降至冰點,他不能再踩男人的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