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為止,隻有完全不關心家庭資産的傅祝山不清楚自己的背景。傅祝明心裡清楚的很,他完全有資格在學校裡橫行霸道,兩條腿走出八條腿的風尚。
但傅祝明沒有興趣。
他唯一的目标在于能夠讓他哥把眼睛從不切實際的黑幫之夢移動到自己身上。于是成功在常哲的挑釁裡破防,一拳下去根本停不下來。
道路本來很安靜,一打起來,人眨眼便多了。不知從哪來的人群想把他拉開,卻被他狠狠一拳揮開,揍破了常哲的口腔,拳頭上全是血,臉色糟糕,惡鬼一樣青着臉。他此時的狀态太瘋,和野山上的餓熊一樣令人心驚膽戰。無形的壓迫感又太強,即使人群怕鬧出人命,也沒人敢于再動身。
直到一隻靴子直接踹在他心口,把他整個人踹翻在地。
傅祝山輕巧地把另一隻靴也踩上他的胸膛,貓那樣歪着腦袋,用一百六斤的健壯肌肉成功給他弟踩得半條命溜出魂。傅祝明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得不擡頭看他哥,用仰視的角度,從印着花紋的半露鞋底、純金包邊的鞋跟,再看到修身西裝褲下露出一截白的腳踝。
傅祝明一下子就冷靜了。
他哥的靴底居然有點小高跟。
他被踩得喘不過氣,說不上話,就用手包住他哥的腳踝。可憐兮兮地用指腹摩擦求饒。
他哥不自在地挪動了腳尖。
不好好穿的校服外套落下,露出内襯。從這個角度,傅祝明能看見他哥形狀漂亮的鎖骨,喉結,還有完美的臉低下的表情。
就這麼被踩着好像也不錯。
傅祝明在美色和生命之間猶豫了。
傅祝山替他做出決定,為了避免兄弟真的死掉。他從他弟身上跳下來,改為蹲在他弟臉旁審問。
“你幹什麼?”
“襲擊我的二把手,态度惡劣。”
他不良少年開團現在就兩人,傅祝明給他二把手幹沒了他上哪裡找這麼好用的帕魯作業幫。
傅祝明先喘兩口氣,咳嗽好幾聲,這才有力氣開口道歉。
“哥,對不起……”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傅祝山很想說這句标準台詞,但他興緻勃勃準備張牙舞爪,忽然想起自己應該是不依賴警察的反社會男主。靠以暴制暴在社會的灰色殺出一條血路。
“哼。”
說不了标準台詞。傅祝山無聊地開始捏他弟嘴巴。把上嘴巴和下嘴巴一捏,往外揪出一大截又松開。
常哲已經剛給人擡去醫院了,他玩一會他弟的臉,決定自己去北操看熱鬧。站起來剛準備走,路過的老師就堵住他。
“你哪個班的?打了人還想跑是吧?沒看人都倒地上起不來了嗎?!”
傅祝山:“……”
傅祝山嘗試解釋:“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你叫什麼?!”
傅祝山眨眨眼,在供出他弟和自首被叫家長之間搖擺,發現無論是選項A還是選項B的結局都是一樣的。他和他弟是同一對家長。于是驟然靈感天降,選擇闖出第三條生路。
“報告老師,啾啾你的小啾啾。”
謝濯在人群裡打出問号。
……
正義老師的訓斥因為領導的到來終止,對方聽一半就臉色蒼白,戰戰兢兢地過來道歉了。傅祝山倒沒什麼好說的,作為不良少年,沒被老師訓斥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但老師還是很熱情,最後硬是塞給了他張去巴厘島度假的機票才肯走。
傅祝山瞧瞧機票,又瞧瞧他倒地上的弟。
去旅遊吧。
反正他好用的帕魯也倒下了。
他把這個計劃和管家通知一聲,管家替他告訴他爸媽。背起書包溜出校門,手機嗡嗡兩聲,學院總群裡的通知來得很突然。
【全年級通知!巴厘島遊學旅行!!!】
傅祝山:?
嗯?這麼巧的嗎?
他點開消息,學校方提供的遊學旅行是豪華遊輪。遊輪無所謂,遊輪上有個高達體驗館,沒有人能夠對高達說不。至少傅祝山不能,他沒一點猶豫就把票扔回包裡,決定去其他地方打發時間。
其他地方指地下賭場。
他初中時解鎖這塊新地圖,靠折斷調戲他男人的一隻手,地下賭場的老頭露出欣賞的笑容,邀請他作為賭場的鎮壓之寶。打點黑拳,或者把違反規則的人折斷手指,挑斷腳筋。
很枯燥,一開始可能還有點意思。做多以後就如同上死班。前幾天好像聽說老頭翹掉了,換了新老闆上線。新老闆長什麼樣還不知道——男主如果是老頭,他也就是最帥的老頭,二十一世紀的最帥老頭該幹什麼……宇宙第一大佬?
“阿山?”
有人打斷了他的發散思考,激動地沖上來握住他的手。
“你還記得我嗎?!阿山!”
傅祝山從他的小卷毛看到手背上和賭場logo一緻的紋身,又看了看背後一溜排的賭場打手。昧着良心答應下來。
“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