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地方有人是可以被歸納為正常的。至少從行為表現上趨向于正常。常哲從升火堆裡走出來,他的劉海被完全打濕了,為了方便幹活,幹脆用發卡夾起。
花了點時間去解釋他真的是常哲。之後常哲就開始解釋他們為什麼在這裡。
“你還記得我們當時去參加卡利的派對,然後所有人都喝了很多酒。于是我們狂笑着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嗎?”
常哲整理事情經過。看見傅祝山搖了搖頭,他就又往前說了點。
“看起來在這時候祝山你就醉了。但是顧容和弟弟沒有。他們屬于半醉,在選擇真心話的時候,顧容說弟弟沒有選擇他家的郵輪是因為嫉妒,弟弟則說沒有。于是兩個人開始争吵,然後到了大冒險,弟弟賭顧容是因為膽小所以才不想坐校用郵輪,顧容說不是。”
“基本上就是這樣,我們所有人就為了看熱鬧上船了。”常哲總結。他安撫道:“不過也是有好事發生的。這次派對的大部分對象都是野營俱樂部的,都對野外生存很了解。”
他喝了口水。
無奈地,又很高興地問。
“祝山,你在聽我說話嗎?”
“沒有。”
傅祝山誠實地說。
他的手捏捏常哲的臉頰。充滿驚歎地,對比他平常毫無起伏的語調來說,情緒充沛地感歎:“你的臉真好看。”
常哲的耳根紅起來,他羞澀地笑:“你喜歡嗎?”祝山點頭,他的脖頸于是也跟着紅起來,整顆腦袋如同長了五官的番茄。有小蒸汽在他腦袋頂上噗噗冒,常哲繼續問:“真的喜歡嗎?”傅祝山更仔細地看看他,點頭。常哲立刻就更深了一個度。
但即便這樣,常哲的臉也确實好看。他是标準的雌雄莫辨的長相。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這時臉紅,神色嬌羞,加上鼻頭小巧玲珑,真的像個短發的精緻臉女孩子。
“你可愛。”
傅祝山誇他。随後腦子就不由自主想起他同樣圓滾滾的椰子,也是可愛的。但是不甜,被平常買的椰子飲料詐騙了,椰子汁一點味道都沒有。
這地方會開蜜雪冰城嗎?
祝山很認真地想。
他現在超想喝蜜桃四季春。
司馬子珩踱步靠近,從上衣口袋裡拿出桃子味的軟糖。他推推龜裂開的眼鏡,把糖遞給傅祝山。
“吃完了找我要便是。”
說完又帶着他的《經濟論》慢慢走遠。剩傅祝山發着亮光,好像在看英雄背影的眼神。
常哲:“……”
吃完了找我要便是~
裝逼犯。
但他立馬又緊張兮兮地意識到這招對傅祝山來說是大招。有用的效果是立刻能見效的。他翻遍全身無果後,癫狂地想為什麼自己現在不能夠變成美食讓傅祝山吃掉。最後惡毒地盯着那顆糖,詛咒它不夠好吃然後被祝山吐掉。
傅祝山被盯着看了有一段時間。很有壓力,他不得不忍痛,很不舍地分了一顆給常哲:“給……”
聲音都很虛弱。
常哲忽然福至心靈起,意識到這會是再棒不過的機會。他和祝山戀愛到今天都沒接吻過,于是接過糖,撕開包裝後叼一半在唇瓣。閉眼,向祝山的方向緩緩倒去。
“不客氣。”
不知道從哪個陰暗角落閃現出擊,傅祝明替他把糖果推進嘴巴。充滿正能量地笑笑。一擡手,一條至少八斤重的海魚被他從背後拎出來。興奮地和他哥講話。
“哒哒!今天我們能吃魚湯哦!”
“呸。”
常哲在背景中默默把糖吐掉,桃子味全被魚腥味和泥土占據了。
……
“我沒找到你。”
傅祝山說。完全忘記了中間有一段時間他被椰子迷惑住,完全就在品味椰子汁。
不過這麼多年了,他弟早已經有心理準備。甚至因為他哥真的有花心思找他,還沒被東一撮西一撮亂長的野豬們拱走而心懷感激。
“我醒來的時候找到哥了,放在了能找得到的地方。哥口袋裡應該有我寫的便條。”傅祝明把魚遞給準備處理晚飯的船員,正準備聊下去時發覺魚長久沒人接。
他扭頭催促,正巧就看見船員在對他哥露出的大片肌肉流鼻血。
傅祝明:“……”
天殺的。
他隻能在說話之前先用身體把他哥暴露出來的腹肌和胸肌遮擋住。一甩,用魚拍打在流鼻血的船員臉上。
與此同時以恐怖的眼神惡狠狠地警告着每一個意圖靠近他哥的人。
但即便他的防備态度很鮮明,腦袋一轉,就發現不知何時卡利小狗樣屁颠屁颠的湊過來,對着他哥的腹肌胸肌上下其手。
卡利小狗歡呼雀躍:“哇,南哥,你的肌肉好結實哦!”
傅祝山低着頭讓他摸,嘴巴裡還塞着一根卡利給的烤腸。慢悠悠地吃着,把兩隻手擡高,任由對方從他的腹直肌摸到腹外直肌再到腹橫肌。光從畫面上确實很像什麼被嫖資包養的誤入歧途帥哥不妙現場。
拍張照發在社交平台上會有評論問“這是正經生意嗎?”的程度。往下再翻能看到一溜煙的“讓我摸摸讓我摸摸”“你摸得明白嗎你就摸——”“嘿嘿嘿好大好白”之類的評論。
有人在卡利旁邊蠢蠢欲動,等着傅祝山把他嘴裡的烤腸咽下去就遞過去烤棉花糖。手顫抖地在飽滿結實的胸肌前打轉卻不敢落下,還是祝山替他堅定信念,按在他的手背上往下用力。
“還有嗎?”
他按着對方的手,于是聲音的震動通過掌心一路傳達到耳膜。那人激動到連話都不會說,感動落淚。哽咽着又遞出去一根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