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還是不死心。
他召喚來朋友二号分析現狀。
朋友二号的表情從輕松惬意到目瞪口呆隻用了三分鐘,接着就變成了嚴肅認真。甚至掏出小樹枝在沙灘上開始列大綱,十分鐘後終于給他找到漏洞。
“我們中總有人沒請假,不至于消失那麼多天還沒家長發現不對勁。”朋友二号露出勝利笑容,默默感慨還好自己是文科生。
謝濯:“……”
朋友:“……”
朋友二号:“……”
朋友二号:“不是,你為什麼不說話。”
謝濯:“……其實——”
朋友哀嚎:“不要其實啊!”
謝濯還是其實下去了。
“其實,昨天喝醉之後,我扶顧容回他房間的時候。忽然腦一抽,兩個人黑進我們學校網給船上所有人都請了假。然後給家裡發了遊學旅行的消息。”
朋友已經要窒息了。
他怒而大哭:“你為什麼請假啊啊啊!”
朋友二号遭受重擊,身體搖搖欲墜又堅持下去。拿着他的小樹杈在沙灘上堅持尋找希望。“不對,你和咱們不是一所學校的!哈哈!”
“對,你們看起來就像不會逃課出去鬼混的乖小孩。”謝濯涼涼地說。
朋友二号悲傷地摸摸自己的七彩毛,落淚之餘抱緊了自己的雲寶痛衫。對這個擁有刻闆偏見的世界寒心。朋友就更不用說了,他充滿重金屬樂團元素的夾克上至少有二十顆釘子。握着手上metallica定制聯名手鍊歎息這個被流行口水歌洗腦的世界無藥可救。
兩個友人給他打擊成這樣,謝濯反倒生出點安慰來。他主動尋找能夠說出來的好消息:“别這麼喪,往好處想,至少我們再怎麼偏都不會開出南海。咱們是往巴厘島開的。”
朋友三号黯然失色地出現了。
她目光呆滞,不知何時聽完全程:“其實,我有一個不幸的消息。”
謝濯:“……”
朋友:“……”
朋友二号:“……”
不要啊。
……
朋友三号是黎羅爾學院的。從小學開始就上的這所半封閉管理一體式貴族學院。和謝濯關系好是因為她爸和謝濯爸是狐朋狗友,在每個學院放假的時候都能拽着朋友三号和謝濯到各種釣魚場或高爾夫球場彙合。
謝濯和朋友三号在這樣的放養模式下自然而然養出了心心相惜和天涯同落人的共鳴。兩人在同樣的年齡和相似的家庭環境下以不同的性别養出了一個類别的不羁靈魂。
前者在外開機車蹦極跳傘,什麼危險就往什麼湊,後者在黎羅爾學院裡天天上滿課還能開兩位數起步的魚塘。可想而知,都不是什麼乖乖仔,屬于到哪都會制造龍卷風的混世魔王中心。
“我說這麼多,是為了強調我這麼做事出有因。”朋友三号念了好長一段開場白,這讓熟知她本性的謝濯格外不安,“你們不能怪我。”
“沈姐,您就别賣關子了,說吧。早死晚死都是死啊。”朋友二号神情悲痛,已經預想到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沈姐叫沈姐果然是有原因的,朋友三号開口就是王炸:“我不是想泡傅祝山嘛,所以就偷偷換了開船的地圖。想到冰島在極光下和他告白,這次的極光很特殊,就這幾天有。”
謝濯已經失去所有的力氣和手段。
他媽的這個傅祝山到底是個什麼級别的魅魔,怎麼天天把什麼人都能迷成智障!
朋友二号狠狠憤怒了。
“靠北,說好的不偷跑呢。你這個騙子,違反寶好貼第三條規則的叛徒!”
不。
他憤怒的不正确。
謝濯面無表情,一巴掌給朋友二号拍一邊去。給朋友拉過來指指朋友三号。
“你來,你說,她錯在哪裡。”
朋友傷心難過,哽咽:“咱們說好的霸王硬上弓呢。不是講好了萬一祝山哥喝醉了一人一輪的嘛。”
謝濯:“?”
謝濯:“……”
謝濯:“你他媽的。下去。”
他也賞了朋友後背一個狠巴掌。
三個人裡沒有一個派的上用場,都是廢物。早知道還不如放他們在那邊搖花手。他交的都是一群什麼朋友。
謝濯人麻了。
他站起身。
“我要去找這裡還殘留理智和腦子的人。”
……
謝濯的意思指的是司馬子珩。
通常來說,一本天龍人校園文裡出現的f4會占據四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其中必定會有愛撩妹,女人的保質期不超過一個禮拜的情場高手,這是謝濯。
毒舌的,性格冰山但很有人氣的好臉男,這是霍祁琛。
惡劣的,花言巧語反差大,白切黑的看似無害陽光男孩選手,這是顧容。
還剩下的,必定會有一個高智商,常年霸占年級第一的學生會會長,這是司馬子珩。
作為學校裡幾乎每個家長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司馬子珩就是有腦子,理性的代表。
謝濯現在深深發自内心覺得這一群癫子搖子朋友都是瘋子。且是特定的,全給那個傅魅魔用他的大胸肌翹屁股和臉迷惑了心神。
他萬分慶幸他們這裡還剩下個司馬子珩,作為常年霸榜年紀第一的學生會會長,從各方面來看都是不可避免的學術天才。
天選科研人,這樣的高智商分子是必不可能被蒙蔽心神的!
原本階級的差距和暗暗的嫉妒全都抛之腦後,謝濯迫切地需要一點理智思考的人類給他點力量。
他從沙灘一路溜溜達達要去投奔這座島嶼唯一能夠支持他的理性人類。
他左腳邁進森林,第一秒就聽見司馬子珩的聲音。
“這樣走會感冒的,先别動,我把外套脫下來給你穿着。”
牛的,這輩子沒聽過司馬子珩這麼夾。
謝濯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随後立馬反應過來,能讓偉大的人機學生會會長如此溫柔到違反人設的必定就是司馬子珩說的那個從未見過的未婚夫。
有趣。
到底是何種的藍顔禍水。
謝濯興緻勃勃。
他眼睛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