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物理課上，蘭佳盯着課本上的洛倫茲變換公式，忽然發現墨迹在慢慢淡去。她眨了眨眼，公式又恢複清晰，卻在擡頭時，看見江穆韓關切的眼神 —— 少女的瞳孔正微微收縮，那是她察覺異常時的習慣動作。

“放學後去實驗室。” 江穆韓遞來的紙條上寫着這句話，末尾畫着個歪歪扭扭的質子模型。蘭佳摸着口袋裡的醫院複診單，想起昨晚在水塔看見的時空裂隙，掌心沁出冷汗。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原主的病曆本正在江穆韓的抽屜裡，神經内科的診斷結果被紅筆圈了又圈。

實驗室裡，江穆韓打開投影儀，牆上投出複雜的時空重疊模型：“根據我的計算，你和原主的靈魂處于量子疊加态。” 她指着兩條交纏的光帶，“每次時空波動，都會讓其中一個意識占據主導。” 蘭佳看着屏幕，忽然想起在醫院走廊看見的自己 —— 那個紮着齊耳短發的女孩，正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這是我托人從國外帶的神經調節藥物。” 江穆韓拿出一個小瓶，“雖然不能阻止疊加态坍縮，但能......” 她忽然握住蘭佳的手，“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讓我知道你還在。” 少女的指尖在她掌心寫下摩爾斯電碼的 “存”，這個秘密符号讓蘭佳眼眶發酸。

複診那天，蘭佳在醫院走廊撞見原主的閨蜜。對方叫着 “小佳” 撲過來，卻在觸到她肩膀的瞬間愣住：“你...... 好像變了好多。” 這句話像根尖刺，紮進她心裡。江穆韓不動聲色地攬住她的腰，指尖在她後背輕敲三下 —— 這是她們的安全信号。

診室裡，醫生看着腦部 CT 蹙眉：“記憶區域有異常活動，像是...... 兩個意識在争奪控制權。” 這句話讓蘭佳渾身發冷，卻聽見江穆韓在身後用隻有她們能聽見的聲音說：“别怕，我們正在創造量子力學的新案例。” 少女的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腕，那裡戴着她們成對的質子吊墜。

離開醫院時，江穆韓忽然指着天邊的積雨雲：“看，那片雲的形狀像不像蟲洞？” 她的聲音帶着故作輕松，“或許有天我們能發明時光機，去看看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蘭佳望着她，忽然想起水塔基地的許願盒，想起那些跨越時空的願望，終于明白，她們早已在彼此的宇宙裡，成為不可或缺的奇點。

深冬的物理競賽考場外，江穆韓将圍巾繞在蘭佳脖子上，指尖在她後頸停留三秒：“這次的壓軸題和時空對稱性有關，記得用我們推導的七維模型。” 她的 breath 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我在終點等你，這次要一起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