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湊近一看,眉頭微微皺起,疑惑地說道:“臍帶血收集?這有點奇怪啊,那個時候人們對臍帶血的認知應該還沒那麼深入吧,怎麼會突然收集臍帶血呢?”
桀海點了點頭,目光緊緊盯着那行記錄,若有所思地說:“是啊,在那個年代,臍帶血儲存技術還不像現在這麼普及,也沒有那麼多宣傳。而且按照當時的情況,并沒有合法機構會主動來推廣這個事情。婁簌雪卻要求收集臍帶血,這背後肯定有原因。”
連雲雙手抱胸,在原地踱步思考:“會不會是她身邊有人了解這方面的知識,給她建議的?或者……她家裡有人有相關的需求?”
桀海摸了摸下巴,分析道:“有這個可能。但從目前的資料來看,完全沒有相關的線索。而且就算有需求,後續怎麼處理的呢?這才是關鍵問題。”
連雲停下腳步,看向桀海:“你說會不會是她自己有什麼特殊的打算?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她肯定經過了深思熟慮。”
桀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滑動,“這很難說啊。當年我國對外公開的那兩例臍帶血移植案例,一個是治療重型β地中海貧血,一個是治療急性髓系白血病。可咱們也不知道婁簌雪身邊有沒有類似病情的人。”
連雲歎了口氣:“病曆裡除了收集記錄,關于後續怎麼處理的一點信息都沒有,這可真是讓人頭疼。”
桀海皺着眉頭,眼神中透着一絲不甘:“不行,咱們不能就這麼放棄。這臍帶血的事情肯定和整個事件有着緊密的聯系,說不定順着這條線就能找到更多真相。”
連雲拍了拍桀海的肩膀:“沒錯,我先把當年關于臍帶血儲存和利用的資料仔細研究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迹。你再去醫院其他地方打聽打聽,看有沒有當年在這裡工作的醫護人員,說不定他們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連雲點了點頭:“好,就這麼辦。希望咱們能盡快解開這個謎團。”
兩人望着醫院的走廊,眼神中透着堅定與執着,仿佛要穿透這層層迷霧,揭開事情的真相。
同一時刻,裴衷和小組的成員們正埋首于堆積如山的監控視頻資料之中,眼睛緊緊盯着屏幕,不放過任何一幀畫面。長時間的篩查讓大家的眼睛布滿血絲,但沒有一個人有絲毫懈怠。終于,在反複查看一段監控視頻時,裴衷的眼神突然定住,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迹象。
那是 2022 年 1 月 13 日晚上 9 點 28 分,畫面中,婁簌雪的車平穩地駛入小區大門。車輛緩緩前行,當經過兩棟别墅間狹窄的消防通道時,路口的監控攝像頭忠實記錄下了這一畫面。就在這時,裴衷發現,駕駛座後方的車窗縫隙裡,隐隐約約透出一個類似香煙燃燒的發光點,一閃一閃的,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意。可是,車窗縫隙實在太過狹小,再加上當時周圍光線昏暗得厲害,整個原視頻畫面就像蒙了一層厚厚的霧,模糊得讓人頭疼,完全無法分辨後座是否有人。
裴衷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連雲的電話。電話那頭很快傳來連雲沉穩的聲音,裴衷趕忙說道:“連隊,我是裴衷。目前我們排查到一段可疑視頻,就在剛剛查看的監控裡,婁簌雪的車後座疑似有抽煙的人。”
電話裡傳來連雲略微提高的聲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是一條重要線索,你們必須跟緊了,絕對不能有絲毫馬虎。這說不定是我們揭開整個事件真相的關鍵突破口,任何與之相關的細節都要徹查清楚。”
裴衷連忙應道:“明白,連隊。可疑視頻已經交給技偵的高主任了,他們那邊應該已經開始着手處理。”
連雲在電話那頭思索了片刻,說道:“阿衷,我記得技偵科去年來了個實習生,是專門搞視偵的。當時就聽說這孩子能力很強,幫禁毒支隊破了好幾起大案子呢。”
裴衷一邊回憶,一邊撓了撓頭說:“對,叫……叫盧清漫。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都說這小姑娘是個視偵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