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迎無眉心一跳,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但是指腹無意識地摩挲着手指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靜。
“我記得你在百川開的那個酒吧裡面,應該幹的還不錯,怎麼想着要出來單幹了,他應該給你開的工資不低吧,放着這樣穩定高薪的工作不要,卻要來承擔開酒吧的風險?”
“李老闆,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富貴險中求嘛,家裡那位的指令,我不敢不聽。”
“别什麼都甩給對象,想發财又不是什麼寒碜事,大大方方地賺錢。”
“對,您說的是。”
他這才仔細地打量了來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師,字三,師三。”
好奇怪的名字,李迎無在内心不禁吐槽道。
“留個聯系方式吧,酒吧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再談。”
師三立馬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李迎無,生怕他後悔,甚至有些狗腿地把雨傘往車身靠了靠,深怕這雨落下來淋到金主了似的。
看着車子揚長而去,師三站在原地哼着小曲,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
李迎無選了一匹馬,這馬被養的皮毛油光水滑的,摸起來舒服極了。
旁邊給他介紹的俱樂部工作人員說,“我們的馬兒,每天夥食費一千塊,不僅聽的是鋼琴曲,還有專門的按摩師父每天做按摩,有專業的獸醫全天陪伴,您放心吧,就算是新手,也會很安全的。”
李迎無摸了摸馬兒的頭,馬乖順回應,低頭任由他撫摸。
“它叫什麼名字?”
“它叫尤裡,是這批馬兒中最漂亮的一個了,您眼光真好。”
“尤裡,你好,你如果也喜歡我的話,就眨一眨眼睛。”
尤裡聽不懂他說話,隻是睜大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這雙帶着笑意的眼睛,似乎是也在打量着他。
李迎無耐心地等着,取過一邊的糧草,給他喂食,“好歹眨眨眼,給個面子吧,寶貝兒。”
尤裡突然擡起一側的前腿,對着他優雅地行了個禮,李迎無驚喜地伸出手握住。
“就它吧,麻煩你去幫我辦一下手續,把他記在我名下專屬,我不太喜歡和别人共享東西。”
李迎無側身對工作人員輕聲吩咐道滿意地看着尤裡。
他是一匹白色毛發的馬兒,好像是國外的一個品種雜交的,性格溫順,會親近人,适合他這種半個新手。
他隻是小時候上過一段時間馬術課,就會一點基礎的技巧,再加上這麼久沒有騎過馬,都忘的差不多了。
這個俱樂部是陸百川介紹的馬術俱樂部。
明梨喜歡打馬球,但是他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今天來這裡就是想要學習一下。
俱樂部有專門的老師教學,他一連來了一周,從馬上摔下來十次,球杆脫手十四次,打歪二十七次。
早知道現在有這麼一劫,小時候就不學打高爾夫了,應該選修馬術課。
中場休息的時候,旁邊的教練遞給他毛巾和水,“李少,今天打的不錯,我在俱樂部帶了這麼多學員,您是學得最快的一個。”
“教練,我學了這麼些,都是基礎的,有沒有實戰經驗有用的。”
教練扭開瓶蓋猛喝一口,指了指隔壁,“隔壁有一場,李少要不跟我去觀摩觀摩,我們老闆今天也來了,他打的特别好,是我們俱樂部技術最好的,沒準對您有些啟發。”
馬球場上,微生昭真俯身策馬,棗紅駿馬如離弦之箭沖向白球。
他右臂繃直,球杆在半空劃出淩厲弧線,杆頭精準截住滾動的球。馬蹄踏起草屑,風聲呼嘯,他壓低重心,左腿緊夾馬腹,對手試圖攔截,他猛地一拉缰繩,馬匹急轉,球杆順勢一挑,白球高高飛起,越過防守者。
球落地的刹那,他揮杆橫掃,"砰"的一聲脆響,球直射球門,他勒馬急停,馬匹前蹄揚起,鬃毛飛揚。
黑色的馬術靴包裹着他肌肉曲線優美的小腿,看起來既有力量又漂亮。
一場結束,微生昭真騎着馬兒在球場漫步,背着光,李迎無終于看清楚了頭盔下那雙極其精緻的眉眼,他不禁皺了皺眉,“你們老闆姓微生?”
“嗯,對,李少你剛才仔細看沒,這一棍特别帥……”
李迎無沒心情聽他吹彩虹屁了,把頭盔一取,伸手随意地撥了撥被壓得有些淩亂的發絲,抱着頭盔邁開步子就要走。
“……李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