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夫人轉頭,她看見桌邊臧之赫每天派人送來的花,她看着那花,突然無緣由的想落淚,但她從未像個小女孩一樣哭過,她聽見自己說:“嗯,回去吧,你們兩兄弟的路,以後自己走吧。”
…
從鶴語府出來,臧鳴岐坐車回公司,他望着窗外的車流,想初語給他講的話,獨生的死,有基因病有人為,當年的初語在一個神秘人的幫助下完成了一系列基因病催化事件,導緻獨生病情惡化,不治身亡。
那那個陌生人是誰?他究竟為什麼這麼做?獨生研究基因病研究出的成果是什麼?這些多問題接踵而至,砸的臧鳴岐頭昏眼花。
車速漸漸慢下來,停在市中心繁華的十字路口等紅燈,透過車窗,他突然看見了廣場上一顆巨大的聖誕樹。
“聖誕節要來了?”他問司機,這問題格外無厘頭。
司機在後視鏡裡疑惑的看小臧總一眼,但還是回答道:“是啊,今天是平安夜,明天就是聖誕節了,馬上要跨年了。”
“這樣啊。”臧鳴岐低頭,摩挲着佛珠,他最近太忙了,又是處理公司風波又是時刻想着哥哥的基因病,有一天沒一天的過日子,根本沒心思關注什麼節日。
原來,一年又要過了啊,不知不覺的把手裡的佛珠數過一遍,十六顆,他跟哥哥一起度過多少年了呢?心裡不由主的就亂想,要是對應這十六顆珠子……不行,臧鳴岐心裡否決,不夠,沒有哥哥,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不想在亂想,綠燈亮時,他對司機說:“去臧氏集團。”
…
直到進了辦公室,把臧之赫困在眼裡,臧鳴岐一顆快死的心髒才慢慢開始跳動。
辦公室裡很安靜,他才發現他哥随意的躺在沙發上,居然睡着了。
他幾乎瞬間屏住呼吸,一點點靠近,彎下腰,用眼神去描繪哥哥的睡顔。
好多天的思念落到實處,自從臧之赫去了A市之後回來,他們少有這樣甯靜的時刻,怎麼會這樣,臧鳴岐難過的想,明明故事裡的情侶要經曆生死時刻的時候總是粘在一起的,為什麼到他們這裡故事還改了呢,生死是要經曆的,經曆前老天還要安排一推爛事橫在他們之間。
他終于沒忍住,輕輕落下一吻,蝴蝶落花似的,但是隔靴止癢,毫無作用。
又不敢再用力親了,他哥一定是累狠了,你怎麼累成這樣,累到躺在沙發上就睡了,他無聲息的問,他從未見過臧之赫這樣,是真的心疼,心疼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頭枕在哥哥身邊,哥,是不是都要怪小岐,怪小岐不好,什麼事都做不好,不能替你分一點負擔。
他柔軟的發絲蹭着哥哥,臉頰貼過哥哥的手指,嘴唇慢慢的親,五指都要親到,親着親着,臧之赫的手指動了一下,擦過他的唇。
臧鳴岐擡頭,他哥眯着一雙眼看他,這眼裡帶着醒來的朦胧,好脆弱,好溫柔,完了,真是完了,蝴蝶掉進海裡了,什麼防線,什麼哥哥累不累,都不顧了,此刻就是天塌了,也要膩着哥哥親,不停的親,把什麼都給我吧,哥,好不好?我真的把所有都給你了。
這是獨屬于他們的甯靜,在親吻中,在沒有距離的接觸中,他們的心髒終于融合,一起跳動,分享體溫。
臧府,滿室情|欲。
他們彼此都太思念了,臧鳴岐貪戀哥哥給的一切,不滿足啊,怎樣都不滿足,過猶不及,臧之赫念及弟弟身體,說要及時打止。
那不行,那得哄呀,臧鳴岐想聽哥哥說寶寶,寶寶乖,寶寶聽話,要這種,不然要鬧,苦着一張臉說哥,是不是小岐不夠資格,你不說,小岐以後一輩子聽不到了。
被臧之赫捂着嘴狠狠打了幾下渾圓。
寶寶還是聽到了,臧之赫啞着聲叫的,又色又溫柔,臧鳴岐就邊聽邊數佛珠上的牙印,數的咯咯笑,直往哥哥懷裡鑽。
他說:“哥,跨年我們去看煙花好不好?”
臧之赫緊緊抱着他,他頭又疼了,心髒跟着也疼,但他手指貼着弟弟的唇,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裡的弧度,他回到:“好。”
但是,他們沒能過一個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