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新笑着搖了搖頭。
文思沂又說他是不是腦子壞了。
牧新搓了搓臉,好久才覺得自己的情緒緩和了點。
那個夢之後,他不擔心是假的。
知道父母忙,他就安心做自己現在該做的,能做的隻是留個言告訴他們好好休息。
牧新沒有刻意去想。
就連許知霖來的時候,他也說,自己應該看開一點。
因為他安慰許知霖的時候也是這樣。
但真正看到和夢裡的憔悴完全不一樣的人,牧新還是忍不住。
他坐在一邊灌了大杯的水,勉強平複情緒。
又問:“爸爸呢?”
文思沂說:“在秀場裡面準備呢,估計又在擔心自己會不會發言出問題吧,幾十年了他每次都這樣。”
文思沂把他腦袋擡起,憐愛地摸了下額度,“着涼發燒了?”
牧新就仰着頭随她折騰,“沒有,媽媽。”
“和我有秘密了啊。”文思沂意味深長地笑笑,“沒事,你可以和小許聊聊,我看你們最近相處不錯。”
“你怎麼知道?”
文思沂打着哈哈,“我是他老闆,我憑什麼不知道。”
牧新應了聲,趕緊又說:“上次那個問題就是他提的,你們一定要注意。”
他緊張地晃了晃文思沂地手,文思沂一時都有點不知所措。
“我去把許知霖叫過來,他知道,他都知道。”
文思沂古怪地看着他,說:“站着。”
牧新愣了下。
“新新,你在幹嘛?小許又沒接觸過公司,你在說什麼?”
牧新按着額頭,一時也答不上來。
“媽媽,您就信我一次吧。”
牧琛教他的,遇到搞不定老媽的事,男子漢大丈夫撒撒嬌就過去了。
文思沂果然動容,不過看上去更多是無語。
“你爸在處理了,小孩子别擔心那麼多,快去找朋友玩吧。”
她長歎一下,對着牧新擺擺手。
看得出,确實完全不打算給牧新來點什麼壓力,直譯為養養就行,沒長歪是目标。
牧新出去前頓了下,然後他回頭說:“媽,我可不出國,我要和許知霖考京大。”
文思沂一頭霧水。
她坐在沙發上沉思一會兒,随後掏出手機準備x度一下,“京大是什麼很難考的學校嗎?”
牧新出去就完全卸掉了力氣,對着攙着自己的許知霖,他差點又當場飙淚。
“幸好,幸好啊……”牧新靠在牆角,擡頭看了眼許知霖。
“幸好。”
許知霖此時也停止了一切想法,對他伸出一隻手,然後問:“那你需要我的一個安慰嗎?”
幾個月前,牧新也是這樣,拉着許知霖出了學校就朝他張開手。
問,需要安慰嗎。
牧新擠出了點淚,“你學我學得不好。”
許知霖想了想,“那我繼續努力。”
牧新一下撲過去,整個人完全是靠着許知霖的。
“我不敢和他們說,我也知道,他們肯定不會相信。”
“但是能阻止就夠了,相不相信真的無所謂。”
許知霖安靜地撫摸着他的背,這話聽進去了。
[能阻止一點,改變一點,就很好了……]
“你也是。”牧新捕捉到他的情緒,“你知道的那些說不定就是命中注定的呢,你就是天生要來改變這些的。”
雖然原著完全沒有奇幻元素就是了……
聽到另一邊有人聲,牧新趕緊放開他。
許知霖就說:“你為什麼這麼笃定我說的是真的?”
牧新第一個答案是,他連時光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想出來了,自己是NPC的設定都接受了,這點小異能有什麼難以接受的嗎?
開口,他隻說:“因為是許知霖啊。”
“你值得我所有的信任。”
許知霖埋下頭,另一隻手搭在脖子上碰到了耳垂。
牧新一眼就看到了,“你耳朵,在發燙嗎?”
許知霖:“沒……”
[一時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牧新眨眨眼睛,總覺得有什麼都快挑破了。
“你倆要看的話坐第二排啊,安安靜靜的,也别讓攝像機拍到了。”文思沂忽然出現。
牧新稀裡糊塗地進了會場。
燈光師還在實驗效果,牧新進去頂着閃瞎的風險摸到了二排角落去。
“唉——”
牧新一個激靈轉過頭,震驚地盯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陳易,“你什麼時候來的?”
陳易下巴壓在牧新坐的椅子靠墊上,攤開手,心如止水,“在你們拉拉扯扯——”
“什麼?”
“之前,我一直坐在這。”
牧新尴尬地看着許知霖,後者平靜如常。
陳易“啧”一聲,又說:“我總算知道項書淮說的你們是什麼情況了。”
牧新:?
許知霖?
[我聽聽。]
牧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