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打斷了:“就算你不需要指導,也至少會需要一雙可以傾聽你心事的耳朵。我知道,你會這樣不是沒有原因的,我不會向任何人洩密,即便是莎拉。我也勸你永遠不要告訴她任何秘密,她是個可怕的大嘴巴。”
“不!”他用更激烈的語調再次吐出了這個詞,“我不會和任何人讨論這些,但首先,我對男人真的沒一點興趣,請你相信我。”
顯然,會被她誤解性取向什麼的,光是想象那個可能性就讓他簡直跟死了一樣難受。
“好,我相信你,也都聽你的。”
她溫柔地說着,人又走近了幾分,手也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以安撫他的情緒。
因為她的靠近,他低下頭想要去看她的臉,結果卻直接完美地看到了她的胸口。她這件禮服的領口很低,讓她的女性魅力看起來十分豐滿、誘人。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但該死,他正在開始喪失正常思考的能力。
就在這時,他聽見她問:“可以護送我回我的房間嗎?”
當然可以,他完全沒思考,迅速同意了。
他天真地想,然後他會和她說晚安,并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座可怕的房子。
他們一起走到了她的卧室,不同于之前滿是汗漬的樣子,現在床上鋪着潔白幹淨的新床單。
克裡斯蒂安隻是瞟了一眼,就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他的大腦正在無法克制地開始幻想一些不能發生的事。
“晚安。”他說了這句就想離開。
可她阻止了他。
“不給我一個吻嗎?”她問,“一個分别之吻,這是應有的禮節。”
對,她說的都對。
他慌亂地望着她完美無瑕的面容,将嘴唇慢慢地湊了過去,在将要吻到她臉頰的那一刻,她忽然轉動她的頭。
她呼出的氣息拂過他的嘴唇,如此之近。這是一個男人最脆弱的時刻,他的心和大腦想要兩件不同的事情,但最終,他的心還是占了上風。
他将嘴唇重重地壓在了她的嘴唇上,親吻着她。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迅速投入接吻,就像她今晚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刻。
他半淹沒在她熱情的吻裡,直到完全喘不過氣,才被她放過。
他撫平她臉上的幾縷亂發,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後又沿路吻了吻她的脖頸,以及她耳下那微妙的脈搏。
“其實你的……清白沒有什麼可恥的。”她忽然輕輕開口道,“它甚至讓我微妙地理解了一部分的男人,我覺得它,很令人興奮。”
她一邊說,一邊慢慢地解開了自己的衣扣,将裙子從肩膀處滑了下去。
克裡斯蒂安見此,胸腔裡才剛補充進來的空氣一下子又被抽空了。
因為在她華麗的禮服下面,她竟然什麼也沒有穿。
“你……你在幹什麼?”他低聲問道。
她笑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正在脫衣服啊。”
佩内洛普的卧室燈光昏黃,映照着她微微泛紅的臉頰與半遮半掩的美麗身體。克裡斯蒂安覺得自己的心跳幾乎是震耳欲聾,而她,依舊帶着那抹掌控一切的微笑,仿佛勝券在握。
他知道自己應該趕緊後退一步,維持那條看似安全的界限,然後逃離。
可是,她的手指已經緩緩撫上了他的後頸,輕輕地扣住,讓他無法輕易逃脫。
“克裡斯蒂安。”她低聲呢喃着他的名字,帶着刻意的誘哄,“你總是這麼克制你自己嗎?”
他喉嚨幹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輕輕一笑,手指緩緩劃過了他的側臉,低聲道:“你明白嗎?你越是這樣隐忍,越讓我想知道你徹底放開自己的樣子。”
他的理智在最後一刻拉住了他,他猛地後退了一步,試圖讓自己冷靜。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因為他知道,那裡藏着火焰,而他已經站得太近,稍不留神,便會被燒得體無完膚。
“佩内洛普。”他深了吸一口氣,聲音低啞,“你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嗎?你這樣太危險了。”
作為一位交際花,她微微歪了歪頭,饒有興味地看着他:“危險?”
“是的。”他别開了視線,手指緊攥成拳。
她輕笑出聲,靠在了門邊,語氣裡帶着一點狡黠:“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你呢?克裡斯蒂安,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
克裡斯蒂安望着她,心緒複雜。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誘導,又像是試探。他知道她想要什麼,甚至知道她的驕傲和自信讓她笃定一切都會按照她的預想進行。可是,她又怎會知道,他此刻内心翻湧的情感比她想象的更加混亂?
他渴望她,從第一眼見到她時就已經渴望,但他害怕自己無法承受這種渴望。
佩内洛普輕輕歎了口氣,似乎對他的遲疑感到無奈。她慢慢走近,一步步逼近他,直到兩人的距離再次被縮短到幾乎零。
“你有沒有想過,克裡斯蒂安,你害怕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她的聲音柔軟,卻字字直擊要害。
“你害怕放縱,害怕失控,害怕承認自己想要的不隻是陪伴,而是占有。”
克裡斯蒂安的瞳孔微縮,呼吸微微急促。她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精準地刺中了他最深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