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内洛普微笑道:“哦,克裡斯蒂安,承認吧,你依然想要我,就像我也想要你一樣,這不是謊言,我又何必要對你撒謊呢?”
是啊,她何必對他撒謊呢?
可克裡斯蒂安執拗道:“這不可能是真的,我太糟糕了。”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曾經很相信我,相信到可以向我傾吐許多心事,可現在,我感覺到你已經不再相信我了。”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
相信她?他當然非常非常相信她,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那麼多隐秘的故事,不會與她真的有了關系,可他實在是害怕,他可能将一輩子被困在父親一手為他制造的夢魇裡。
佩内洛普看着他眼中慢慢浮現出熟悉的驚恐,也明白他才剛被說動一點就又開始退縮了。
前任朗斯通伯爵真是人渣中的人渣!
她很想繼續要求他,鼓勵他,但她也知道,他們不可能就一直這麼下去。而且,她一向是被男人追求的那個,她也有自尊心,她可不能在愛情遊戲中如此落入下風。
她安靜地等了很久,直到他終于有了動作,他拉住了她繞着他脖頸的手。
她屏住了呼吸。
可他沒有把她的手甩開,而是珍而重之地捧到了嘴邊,用他的雙唇吻遍了她的每一根手指。
然後,他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
他的動作讓她大吃了一驚。他的身體傷痕累累得讓她痛心,卻仍舊很美,幾乎像是一座雲石雕塑。
她立刻便着迷地将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想要仔細地撫摸他,這讓他不禁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他實在太不習慣這樣的觸碰了。
她故意問他:“你怕癢嗎?”
他想了想,搖了搖頭:“我想不。”
佩内洛普的本意是與他開個小小的玩笑,可他的答案卻讓她感到微妙。
他為什麼要說“我想”?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怕。
于是,她有些調皮地伸手撓了撓他的肚皮。
他渾身都抖起來了,并迅速抓住了她的雙手,阻止了她繼續下去。
她笑了:“你顯然很怕癢。”
“也許我确實怕癢。”他不得不承認。
“也許?”他的措辭再一次引起了她的注意,“别告訴我你一直都不知道。”
“我想……”他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因為她歪着頭的樣子非常可愛。
“我想我沒有機會去發現這個。”
佩内洛普的身體僵住了。
一個男人活到差不多三十歲的年紀還不知道自己怕癢,看在上帝的份上,這怎麼可能?
她知道,他一直生活在身體上的暴力中,她也知道,除了他早逝的母親外從來沒有人關愛過他,他甚至還需要去關愛别人,但她自己畢竟是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童年,直到現在,她才徹底體會到了他長久以來的孤獨。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曾經像她一樣地去靠近過他。
明明他值得這一切,他值得被親吻、被撫摸、被擁抱、被取悅。
他值得被愛。
可她卻偏偏不能愛上他。
她太脆弱了,她的心好不容易才被修補好,她不能再被傷害一次,那樣她将活在痛苦之中,一生一世。
“克裡斯蒂安。”她輕輕地開口,“請你再愛我一次吧。”
她聲音中透着的痛苦讓克裡斯蒂安根本無法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比起他自己的感受,他從來都更害怕她會覺得難過。
他任由她傾身,将嘴唇貼在他的皮膚上。他沒有克制住自己,再次顫抖了一下,但她将另一個吻放在他的胸口上不同的位置時,他沒有動彈。
慢慢的,她用嘴唇吻遍了他的耳下、他的脖頸、他的胸口……
當她在他的胸口停下來,調皮地輕輕舔過,并用牙齒溫柔地摩擦,他發出低沉的喘息聲。
“這讓你感覺好嗎?”她問。
“天呐,是的。”他說。
比世間的一切都好。
她把手放到他的手上,引導着他将手從她的睡裙底下伸了進去,撫摸她的身體。他很輕松地掌握了讓她發出同樣聲音的方法。
他顯然非常喜歡取悅她,當他這麼做時,他幾乎完全遺忘了自己的需求。
可是,當她也将手伸到他的身下,想要繼續好好挑逗他時,他還是吓得立刻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
這讓她吃了一驚。
看來,并不僅僅隻是因為身體上的累累傷痕。
天呐,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佩内洛普強行令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顫抖,繼續道:“就現在,好不好?”
他乖乖就着這個姿勢将她抱了起來,去到了床上,然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沒有嘗試阻止他。
他溫柔地捧起她的一隻腳,從她的腳踝開始一點點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