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約束又有什麼用呢，下任蘭克國王的人選是神谕機決定的，參選資格是三大家族家主年滿20歲的子女。”

“如果女王陛下或其他任何人試圖違抗神谕機的決定，那将會受到神罰！”

“此前不是沒有忤逆的例子，蘭克帝國第十三任國王就曾試圖違背神谕機選定的結果，強行扶持自己的子嗣上位。”

“在他公開宣布這個決定的瞬間，神罰立降，他和他扶持的子嗣同時爆燃而死，死在了議政樞大臣和三大家族面前，連一絲灰燼都沒剩下！”

“從那以後的二百年，再沒有誰敢違抗神谕機的指示。”

萊尼奇清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深思：

“皮羅星哥哥，你在想什麼呢，舞會開始了！”

……

晞爾回家後，首先向特普甯轉達了道恩醫生的問候。

接着，她刻意隐去了保雷棄賽的隐情，隻說了自己又幸運地晉級到了第三輪。

特普甯黑着眼圈，從房間裡報出一摞拳頭高的書冊和筆記本：

“這是我這兩天整理的考試資料，之前不是說了，完成三輪格鬥後還有一場筆試。”

“我找之前服務貴族時認識的護衛打聽了一下，考試内容估計是些常識、基礎算數和貴族禮儀。”

“你認字和算數肯定沒問題，但從來沒有服務貴族的機會，所以我就找了這些資料來。”

晞爾皺着眉頭剛要說話，特普甯就打斷了她：

“我知道你有意見，但我懶得聽。又要說‘看不完’和‘看不進去’了吧？沒門，必須看！裡面需要特别關注甚至背誦的地方我都标注好了，不會太費力的！”

原來特普甯最近天天讀書學習是在為我整理資料……晞爾感動且不敢拒絕：

“呃……謝謝你，特普甯，你真是個好朋友……但我今晚還要去市場值班，恐怕隻能明天回來再看了。”

“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密夫，我請他幫你找琳娜女士請假了。”

“啊？！”

晞爾内心如同晴天霹靂：

“請假一天扣60，同時，這個月也拿不了100的全勤獎勵，也就是說……我這個隻能到手840蘭克币！”

晞爾想哭，參加公職選拔的成本也太高了……

“特普甯已經幫我請完假了，她懷着孕還幫我整理了好幾天資料……啊……壓力好大……”

“之前聽她說過，自從肚子大起來後，她坐着常常感到肚子和尾骨不适……”

想到這，她決定不辜負朋友的心血，認真地坐下學習起來。

特普甯見晞爾“認命”了，滿意地坐在她對面，翻起了動物心理學相關的書籍提升自己。

……

“……貴族的榮譽是他們最珍視的……三大家族族徽的意義……貴族緻力于維護家庭的和睦……良好的品德是貴族的行為的基石……藝術品味關系着發展的高度……信仰多樣但需要敬畏……”

“不行，好困！”

晞爾喝了杯濃濃的紅茶提神，經過剛才的認真學習，她能感到巨量的知識海水般地湧入腦海。

——然後又流了出去。

出神中，她又想起了今天觀戰的那場比賽：橡膠人威爾對戰巨力人韋德。

“先不提後天的考試，明天第三輪比賽到底要怎麼打？”

“那個小威爾估計剛滿選拔要求的最低年齡——18歲。甚至看起來還沒有成年這麼大。”

“參加選拔的每個人都有目的，要麼像我這樣為了錢、為了找份工作，要麼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還有些怪咖，比如頤蓮，是為了找人？”

“雖然很難理解，但一定有個理由。”

“小威爾是為了什麼呢？是什麼目标值得他堵上生命呢？”

特普甯看到晞爾眉頭緊皺、兩眼發直就知道她一定沒在學習，于是提醒道：

“晞爾，你又在走神了！”

“哦哦。”晞爾趕緊回神：

“特普甯，你說如果一個人，他不惜冒着被活活打死的風險也要打赢第二輪比賽，而且打完後幾乎是重傷癱瘓的狀态，那是為什麼呢？”

特普甯沒想到晞爾問這麼古怪的問題，先是一愣：

“你是說第二場?”

“沒錯！”

“那肯定不是為了通過選拔、獲得職位。”

晞爾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正常人都會權衡利弊，第二場打廢了身體，就是赢了，第三場連參加都參加不了，沒有任何意義。

“況且醫療中心隻管急救和處理傷口，要養好這麼重的傷，得耽誤多少掙錢的時間……”

“他是不是打給别人看的？”特普甯問道，“不是可以觀戰嗎，我是想，或許這場比賽對他意味着什麼……”

晞爾猛地擡頭，她明白威爾在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