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啊,現在我們班就我一個男生!”夏智頭大,“我找不到室友的話得去和老師住了!盛哥,救救……”
盛溪嶼冷酷無情:“滾,你睡覺打呼。”
“卧槽文科實驗班這麼可怕?”相淳幸災樂禍,“不過盛哥你怎麼知道的?你們睡過?”
“不是,你小子能不能正常點說話,什麼叫睡過。”盛溪嶼被相淳的話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他初中上課就因為打呼聲音大被老師發現過,還害得我手機被沒收,我能不知道嗎?”
盛溪嶼話不停,眼神不自覺的朝林冕那邊落去。
林冕在看書,手裡拿着筆,但沒有在寫字,也沒有像平時那樣把筆玩出花來。
就隻是這麼平淡地握着,更像在發呆。
或者說,在聽盛溪嶼說話。
落到身上的眼神太直白,林冕放下筆,側頭,“講。”
意思是有話直說。
居然主動要聽他說話了?
“我哪有什麼話呀。”盛溪嶼見狀就愛逗逗人,騷話張口就來,“我隻和你睡過,相信我,我不是渣男。”
話剛落地,視野裡,相淳手中的筆就在練習冊上抖出一長條彎折的曲線,夏智在憋笑,實在忍不住,就沖盛溪嶼比個大拇指。
“是嗎。”林冕還是那副表情。
他注視着盛溪嶼,修長的五指熟練地插入盛溪嶼那頭紫毛中,動作緩慢輕柔,暧昧至極。
“你也挺好睡的。”
氣氛凝滞一瞬,盛溪嶼不用想都知道相淳和夏智憋笑憋得很辛苦,他耳根紅透了,平時伶牙俐齒的,現在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我為什麼要嘴賤去調戲林冕啊!!
……不對,為什麼林冕會反調戲回來啊?
也看不出來是會調戲人的人設啊?
難道說情報有誤?
盛溪嶼眼刀飛到夏智身上。
夏智:?
夏智則表示:
冤枉啊!我們真的沒看見過他這樣!
那林冕平時面如冰霜難靠近得要死,同學們一年到頭也和他說不上幾句話,更别提深度接觸了。
請老爺明察!!
為了讓盛溪嶼相信,夏智委屈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盛溪嶼冷哼一聲,一個巴掌拍向林冕大腿。就當是給自己報仇了。
林冕沒有動手的習慣,隻是輕飄飄地說:“你東西還在我手裡。”
盛溪嶼:。
“哥,你是我哥。”盛溪嶼秒慫,剛剛林冕蹭了下小石頭,他腿就軟了,可不敢再來一次。
而且他還得靠林冕續命呢!
“好睡就好睡呗,我也覺得你好睡。”
盛溪嶼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再不輕易認輸地駁一句,調戲的事就算單方面結束。
林冕沉一下眸,懶得搭理。
見狀,盛溪嶼挑挑眉,把凳子搬過去和林冕挨在一起,手臂大咧咧往林冕肩上搭,笑容張揚,“怎麼樣,去B市那天要不要繼續睡睡?反正都睡習慣了,你說是吧。”
與林冕視線交錯的時候,盛溪嶼還大大方方地輕揚眉梢,潇灑得意。
事實是如此,林冕沒有拒絕的理由。
隔天一大早,這個消息就不胫而走,每個班都在讨論,下午的班會課,虞妍也瞞不住,索性直接通知此事。
隻是分房的方法與夏智他們班不同。
虞妍已經把房分好,還制作了一張簽字表下發,如果沒有異議,就在對應位置簽上自己的大名。
簽字表傳到盛溪嶼手上的時候,盛溪嶼第一眼看到的是林冕的名字。虞妍考慮到林冕自身的情況,給林冕安排了一個很文靜的男同學。
“不是?憑什麼?”盛溪嶼想不通。
他們同桌是虞老師親自分配的,上周虞老師還和宿管阿姨商量要讓他們搬到一個寝室,怎麼現在又把他們分開了?
分開了,還怎麼治病啊?
昨晚沒跟林冕在一塊,盛溪嶼睡得好不舒服。
要不是小石頭還放在林冕那裡沒拿回來,盛溪嶼笃定自己又會難受得失眠。
“林冕,你樂意他和一塊還是和我一塊?”
盛溪嶼不太舍得他的神丹妙藥。
說話的人沒别的心思,但這話放到别人耳朵裡就有點奇奇怪怪的。
相淳别捏地瞅兩眼前座的二人,撓撓頭,不敢相信原來他盛哥對林冕也是這麼霸道的。
最重要的是林冕一個字沒回,盛溪嶼卻笑了。
相淳顫顫巍巍地接過簽字表。凝神一瞧。
林冕也沒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