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
相淳在自己的名字後面飛快簽下他狗爬一樣的字體,一邊簽,一邊忍不住想要笑出聲,簽字表傳走的時候,他都還沒想起看看自己的室友是誰。
“相淳,一個人傻樂什麼呢。”虞妍唇角揚起,故意問:“看起來你很滿意我的安排?”
相淳吓一跳,連忙搖頭。
“簽完字沒事做就看書寫作業。”虞妍指尖虛空朝這邊點一點,忽地想到今早司徒老師給她反饋的問題,一下氣笑了,“我發現最近咱們班抄作業的現象很嚴重啊,是不是大家都混熟了?就都肆無忌憚起來了?”
相淳埋下頭。
盛溪嶼卻不懼,還好意思問:“老師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虞妍冷笑,“咱們班四十幾口人,去年難倒全省的競賽大題有二十幾個人堪稱完美地答出來了,神奇吧,我還不知道咱們班有這麼多高手,盛溪嶼,你也寫出來了,要不一會兒你上來講講解題思路?”
盛溪嶼懶洋洋地笑笑:“老師,我敢講,怕是你們也不敢聽啊,你都知道我是抄的,你就手下留情,饒了我呗,我手都抄痛了,還生着病呢。”
“你這臭小子,還有心情跟我插科打诨,看樣子身體是恢複得差不多了。”虞妍笑罵一聲,“那姑且也算你是因為生病才把最基礎的化學公式寫錯的吧。”
緊跟着,虞妍眼神在班裡掃一遍,話鋒一改:“那麼,和盛溪嶼在同一個地方犯同一個錯誤的其他二十幾個人是為什麼?怎麼着,大神們一起滑鐵盧?”
虞妍的話落下,班裡迅速有幾顆蘿蔔頭埋下去。
盛溪嶼這顆厚臉皮的蘿蔔頭也突然感覺有點尴尬:“你化學公式寫錯了?我不知道,我抄完就忘了。”
林冕無語:“沒寫錯。”
“那就是我不該抄的全抄完了,該抄對的又抄錯了,然後傳了二十幾份答案?!”盛溪嶼不疑有他,一秒破案,“我分明隻給相淳一個人抄過。”
林冕雙唇抿緊,半晌過去,才從喉嚨裡擠出聲音來,“抄都抄錯,笨。”
“我就是當時玩遊戲時間太長,化身小瞎子,眼瞎看錯了而已。”盛溪嶼為自己辯解一番,“你怎麼不說是你寫的字不好認呢。”
“嗯,還是我的錯。”林冕淡漠地說,“小瞎子抄聾子的作業能抄到這個地步,也算這個小瞎子努力過了。”
“那可不。”盛溪嶼厚臉皮地笑笑,擡頭看到虞妍在沖這邊歎氣,還是老實些許,放輕了聲音,“虞老師肯定猜到第一份是從你這裡出來的,沒點明,咱們也跟着沾你的光了,不然這麼大規模的抄,肯定要點名去罰站的。”
林冕蹙眉:“别胡說。”
比起有特殊待遇,林冕更想老師們一視同仁。
盛溪嶼聳聳肩,無可置疑。
縮回去後,盛溪嶼不聰明的腦袋瓜突然轉得很快,發現林冕是不喜歡這樣的。
這讓盛溪嶼想起剛開學的時候,跟在魔人啾啾身後所聽到的那些話。
學校想讓林冕去實驗班,林冕沒有猶豫就拒絕。當時林冕是不是很厭惡校方這個決定?林冕會認為老師們對他好,是因為他成績好而偏心,還是因為他聽不見而同情?
不過不管是哪個,這朵高嶺之花都不會開心。
這麼說來,林冕并不排斥與人同寝,那單人宿舍,也是校方的一意孤行?
“你昨天睡得好嗎?”
林冕的問題打斷了盛溪嶼的思緒。
“嗯?”盛溪嶼愣怔,“為什麼問這個?”
林冕淡淡道:“今早來,你身體有點燙。”
幸好不是小石頭出問題。
“還不是那樣呗,比前幾天要好一點了。”
盛溪嶼煩躁地薅一把頭發,不想提心吊膽,索性閉一閉眼,指尖勾起林冕的校服邊,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都說了你是良藥,得貼貼你,摸摸你,我才會好。”
不管林冕信不信,反正說出口後心裡舒坦多了。
下課鈴聲打響,虞妍收好簽字表,将盛溪嶼和林冕一起叫出教室。
三人走遠,教室裡才有談話聲流出。
“是說臨時室友的事吧?好像他倆都沒有簽字。”
“柯志新,看來和林冕同住的機會要飛了。”
“飛了才好吧……”柯志新同學膽戰心驚地放下筆,“我都不敢跟他交流,要是真成室友,哪怕是一天我也不覺得我熬得下來,那可是林冕……”
“你還好,隻是個林冕,起碼林冕不會打人。”
“二中的人那麼怕盛溪嶼,要是和盛溪嶼一起,我可不敢想。”
“欸,屈子濯,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