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程表演給林冕看,就為了讓林冕誇,這是另一回事了。
盛溪嶼總感覺林冕是在逗他玩,這時候得要小發雷霆一下,讓林冕長長記性才行。
可林冕看他的眼神坦坦蕩蕩,也不像是在故意作弄的樣子。
盛溪嶼拿槍的手擡起放下,躊躇許久,最後也隻是槍口對準林冕的胸膛,輕輕戳一戳,當作警告。
白衣被戳出褶皺來,林冕拂一拂,不在意。
笑聲傳來,盛溪嶼注意到兩位女生。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話你的,隻是覺得你心軟得很可愛,來,看鏡頭,笑一個!”她是想抓拍一個二人的真實合照,圖像顯出來後,卻發現奇怪的地方。
那位張揚的小帥哥臉上本身就是有些許笑意的,所以看向鏡頭時,哪怕笑意很淡,也是一眼就能把人吸引。
另一位氣質清冷的帥哥就不一樣了。
别說笑了,他連鏡頭都不看,像根本沒聽見。
他稍微偏着頭,目光在同伴身上停留。
好像從同伴喊他名字開始,他的眼睛就沒挪開過。
可是正常情況下不是都會下意識看鏡頭的嗎?
“盛溪嶼,還打不打了。”被無視好久的鄒旭等得累,沒骨頭似的靠坐在那張簡易的木桌上,懷裡還抱着他那玩具狙擊槍。
“不是比完了嗎?”盛溪嶼從老闆手裡接過玩具盒,看都不看一眼就心不在焉地轉頭往林冕身上送。
擺放太久,玩具盒上落了灰,盒子蹭到林冕幹淨的白衣上,立刻黑了一度。
林冕:。
林冕抿唇,一把捏住盛溪嶼的後脖頸。
“怎麼了?”盛溪嶼無辜臉望過來,還什麼都沒發現,不過舒服得要命,耳朵情不自禁染上紅,“輕點,太爽了。”
衣服上的那片灰黑很顯眼,用手拍不掉。
沉默過後,林冕冰冰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沒事。”
正對面,目睹一切的賴烨梁笃定不能再停留。
鄒旭終于老實,也不敢在明确林冕正在忍耐的情況下再拉着盛溪嶼比試,抱着獎品帶着人飛快溜了。
順帶祈禱盛溪嶼平安。
——不對,我替盛溪嶼祈禱幹嘛?!
“我話還沒說完呢,怎麼突然跑了。”盛溪嶼狐疑,并不當回事,反正那幾個人不是第一次慫着跑路,就當這是他們的特色了。
從林冕手上掙脫,盛溪嶼揚起笑容攬林冕肩膀,順着林冕的視線,驚呼,“哎喲,你這白衣服,怎麼這麼不小心。”
盛溪嶼可不敢保證林冕的潔癖在什麼程度,但能保證自己肯定是心地善良的。
他不怕髒,幫林冕拍盒子上的灰,不管用,便找老師借濕毛巾來擦拭,擦得幹幹淨淨了,再往林冕手上送,還是毛毛躁躁的。
毛巾也不是很幹淨,盛溪嶼手上沒控制力度,盒子上未幹的水蹭到白衣上,又是一片明顯的痕迹。
林冕:。
盛溪嶼手跟表情一起僵住,低眉順眼地認錯,“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林冕腦袋裡嗡嗡的,懶得再回應,轉身離開。
“哎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盛溪嶼苦兮兮跟上去,心想怎麼這潔癖現在就發作得這麼嚴重,明明跟我回家的時候看到樓道裡那麼惡心的垃圾都面不改色,難道是隻在乎會和自己親密接觸的?
……果然領地意識很強。
林冕步子邁得不大,走得不快,盛溪嶼急急忙忙追,故意喊,“走慢點,腿疼,跟不上。”
不管演技怎樣,管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