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林冕,萬一小石頭又一言不合給他來一個半死不活,這可怎麼辦?
盛溪嶼腳步匆匆,急得在虞老師身邊亂晃。
“你消停點。”虞妍數完人頭摁住盛溪嶼肩膀,頭痛欲裂,“司徒老師帶林冕去參加化學競賽集訓了,又不是不回來,你急什麼。”
“在B市集訓嗎?什麼時候回?”盛溪嶼小貓垮臉。
虞妍答:“嗯,月考過後回來。”
盛溪嶼懵,月考是什麼時候?
“你這小子!”虞妍氣得咬牙切齒,“我強調多少遍,月考在下周五周六!我上課你是一點不聽是吧!”
不出意外的話要被狠狠批一頓了。
這回是盛溪嶼自己送上門的,盛溪嶼無話可說,安靜站好,放空大腦。
“我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兇你。”虞妍指尖不輕不重地戳戳盛溪嶼額頭,苦口婆心柔聲說:“你也好好學一下吧,基礎不好,你可以來辦公室問我,問任課老師,就是認識的任課老師不在,我也可以帶你去找其他班老師,總會有人跟你講,不是還有林冕嗎?他不幫你?”
盛溪嶼撩撩眼睑,嘴唇嗫嚅,“是我不想問,您别怪他身上。”
“你這孩子。”虞妍閉口不言。
一直逼學生,也不好,不是她的作風。
大巴車沒有直接将師生們送回學校,而是駛向C市敬老院開展志願活動。
因陳奶奶,盛溪嶼很容易跟老人家打成一片。
不出片刻,盛溪嶼已是敬老院爺爺奶奶們最愛的那個崽崽,其他同學都被抓去在太陽底下辛辛苦苦打掃院子,隻有盛溪嶼被爺爺奶奶們拉着手,非要盛溪嶼陪着玩。
相淳大呼不可思議,羨慕的淚再次落下來。
但回頭一想陪老人家也不容易,不比打掃衛生輕松,又不羨慕盛溪嶼了,反倒為盛溪嶼捏一把汗。
老年人的娛樂活動無非就是下棋和歌舞。
盛溪嶼看不懂象棋,也不會圍棋。
歌舞更是不在考慮範圍。
臨到頭,盛溪嶼糾結地給林冕發去消息:【你現在方便嗎?江湖救急。】
林冕這次回複的速度出奇快:【?】
盛溪嶼:【你在酒店休息嗎?你會下棋嗎?幫幫我,我在敬老院,爺爺奶奶非要拉我去下圍棋,我哪會這個啊。】
盛溪嶼:【其他人手上都有事,我喊不過來。】
盛溪嶼:【我隻有你了,help。】
盛溪嶼現在對唱歌是抗拒的:【不然我真要加入歌舞組了,我不想……】
林冕直接彈了個視頻電話過來。
他換了身黑色的衣服,分明隻分開幾個小時,盛溪嶼卻感覺有點陌生,好像很久沒見了。
那頭的房間已經換了,光線比之前的更暗,房間大燈全開也無濟于事。
林冕的臉在鏡頭裡是模糊的,盛溪嶼給爺爺介紹林冕的時候,得舉着手機湊近,爺爺才看得清。
“張爺爺你看,這就是我們年級第一,是很帥氣的對吧,他可聰明了,一會兒他就是你的對手,爺爺,你盡管放開下,最好挫挫他的銳氣,赢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在老人家面前,盛溪嶼收斂了鋒芒,乖得要命,說氣人的話,那語氣也像在撒嬌。
“你這小孩兒,你到底是哪一頭的。”張爺爺被盛溪嶼逗得樂呵呵笑,“一會兒你這個小同學該生氣了。”
“不~會!”盛溪嶼擠一擠,湊到鏡頭前,明媚雙眼亮閃閃的,“不會的吧?”
俊臉倏地占據百分之八十的屏幕,林冕放下筆,避開視線,淡淡地應:“是的,張爺爺,我不會生他的氣。”
“聽到了吧?”盛溪嶼得意地揚臉。
他們下的是象棋,張爺爺脾氣好,又被盛溪嶼哄得開心,棋子都是張爺爺當場教盛溪嶼認的。
非正規的娛樂局要不了多長時間,盛溪嶼依舊和林冕打着視頻,林冕說往哪裡走,盛溪嶼就往哪裡走,傾注十萬分信任後,連輸兩局。甚至第二局還是林冕看棋局劣勢無法挽回,主動棄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