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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耳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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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陽看向顯示數量的那一欄,數字已經飙升上萬。

這座島嶼是蠕蟲的洞穴。

帕尼管家沒了回音,夏一陽急得在座位上轉圈,然後眼巴巴的望向臉色不太好的淩小丁。

淩小丁眉頭緊皺,思忖片刻後說道:“抱歉小可愛,我選擇相信陛下,繼續執行待命的命令。”

在軍隊中,上級命令不容違抗,若擅自行動,極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意外。

夏一陽有些頹喪,但他冷靜下來想,就算出去了,他也幫不上忙,淩長官的決定其實沒錯,他要相信宴雲景。

島嶼上空,層層迷霧缭繞不散,許久後,霧氣漸漸消開,上方晴空初現,陽光灑下,此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

夏一陽坐在宴雲景的位子上幹着急,突然,他似有所感應,擡眼向前望去,隻見迷霧中,三道身影緩緩走來。

走近了,他看清中間的人正是宴雲景,兩側分别是蘇利時、以及被救回的西維拉。

西維拉裹着蘇長官的外套,她臉色煞白,嘴唇幾近失色,顯然是吓得不輕。

很快,歸來的三人乘上懸浮車,車載人數恰好達到上限,夏一陽嗅到宴雲景身上獨有的淡香,這是能讓他安心的氣息。

宴雲景坐回原位,夏一陽立刻去他腿上窩着,他使勁往對方身上靠,就這時,尾羽被輕輕撫了一下,夏一陽猛地怔住,仰頭看向宴雲。

“怎麼?”宴雲景問。

尾巴被摸了,夏一陽心情有點别扭,先前宴雲景也會揉他羽毛,但除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對方不小心碰到他的鳥屁股,後來宴雲景都隻是偶爾碰碰他的腦袋和胸脯,還從沒摸過尾羽。

剛才摸那一下有點吓到夏一陽,他才知道尾羽這麼敏感,被冰涼的手觸碰,忍不住想晃屁股甩走那股奇怪的感覺。

小鳥嘴裡“咕咕”幾聲,繼續往對方身上拱。

旁邊淩小丁看着小鳥,告訴陛下:“小家夥很擔心您,剛才帕尼管家來消息,說你們遇到了蠕蟲,它很着急。”

宴雲景垂眸,手指有意無意的掃過鹦鹉的尾羽。

夏一陽有點臉熱,他一頭紮進宴雲景衣服裡,小心翼翼地把屁股藏起來,這才阻止對方的撫摸。

片刻後,他聽見蘇長官描述在蠕蟲巢穴時的驚險,懸浮車再次啟航,夏一陽探出點頭,發現宴雲景垂在身邊的手腕上戴着光腦手環。

嗯?帕尼管家不是說他被弄丢了嗎?

找回來了?

那真是太好了。

剛才精神高度緊張,此刻夏一陽困意來襲,他嗅着安心的氣味,把自己團成一團,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是夢,夏一陽又在做夢。

階梯教室,大課結束後,四位男生圍在一起商量。

“那這次就講《雪花的快樂》?”

“志摩先生還有哪些文學作品?我們不一定非得用教材上這一篇。”

“教材上的方便,有注析。”

“就這點兒注析,上網查能查到很多。”

發愣的夏一陽緩慢回神,他低頭,看見自己手裡的教材。

大學語文,《雪花的快樂》,徐志摩。

這是大一時候的課程。

夏一陽清楚自己在做夢,也記得這段過往,他擡起頭,看到身旁的三人,是語文課上随機分組的小組成員。

“……那就這樣吧。”其中一位男生說:“還是老樣子,我查資料,岑哥寫稿子,東東做PPT,一陽你去講PPT。”

夏一陽張張嘴:“我其實……”

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那個男生打斷,對方頭也沒擡,擡手拍他的肩:“一陽,這次你發言聲音大點兒,上次就因為聲小被扣分,我們仨平時分本來就不夠,抛開期末考試成績,這次小組作業再出差錯,這學期很容易挂科的。”

夏一陽愣了幾秒,皺眉,擡手捏住對方的手甩開:“我話還沒說完,你着急去投胎嗎?”

三人頓時愣住,齊齊看向夏一陽。

其實他不太受得了這種直直的目光,于是選擇不看,垂眸看着教材:“前兩次小組作業都是我上去講,這次我不去,你們誰愛去誰去。”

“你怎麼這樣?”剛才那男生蹙眉:“我們都分工好了啊。”

“誰跟你們分工好了?”夏一陽不擅與人争論,可這是他的夢,至少在這兒,他要掌控一切。

他把桌上的教材收拾好,撈起書包站起身,瞥了三人一眼:“我從沒答應過你們的分工,都是你們自說自話,這次我不管你們怎麼弄,反正我不去講,要是講解部分扣分,别想賴上我。”

說完霸氣轉身,大步離開教室。

夏一陽心跳很快,他疾步朝寝室走,頭越埋越低,目光一隻緊盯身下移動的影子。

直到抵達宿舍樓下,才徹底松口氣。

原來大聲說出心中的不滿并非難事,坦露真言隻需要一點點勇氣。

感覺真不錯。

夏一陽覺得自己酷斃了。

他調整好心情,上樓回宿舍。

他是混合寝,舍友不是同專業學生,這個點寝室隻有他一人。

夏一陽進寝室後關上門,背靠着門站了許久,宿舍沒電梯,寝室又在七樓,他剛才爬樓梯身上漸漸有了熱意。

真奇怪,怎麼做個夢還會覺得熱?

夏一陽沒多想,剛才的事讓他心有餘悸,他在夢裡反駁了那三個人,可現實并非如此,大一兩學期的語文必修課,他總共上台彙報過四次作業,每次都默默接受組内安排。

現在想想,那會兒的自己還真是個傻子。

夏一陽失笑,他将書包放去桌上,轉身伫立在宿舍門背的全身鏡前,失神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他是個膽小的人,他對外的開朗和膽大是裝出來的,有的人可以僞裝出外向性格,夏一陽就是那種人,他給予自己和别人積極向上的情緒,可他同時也非常累。

夏一陽害怕上台,不敢在公共場合發言,不太會說話,很想永遠一個人待着。他不斷的改變自己,強行讓自己抵禦害怕,他在押着自己往前走。

他将美好的情緒裱在自己身上,别人稱他性格很好。

其實不對,夏一陽隻是不想在艱難的生活裡,再添一份壞心情。

夏一陽靜靜的看着全身鏡裡的自己,那張臉此刻露出些委屈神色,他努力扯出個笑容,想起上次上台發言,老師說他聲音太小。

那是夏一陽不樂意回憶的經曆。

他那時候是怎麼做的?佯裝失誤對老師和大家笑了笑,然後提高自己的音量。

夏一陽笑得越來越勉強,他望着鏡子,張了張嘴,聲音還是不大,但聲線很溫柔細膩,吐字清晰,隻是那嗓音裡全是難過:“大家好,我是來自法學院24級3班的夏一陽,我們小組彙報的作業是《雪花的快樂》……”

他緊緊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上下唇碰了碰,沒再發出聲音,慢慢埋頭抵着鏡子,心裡郁悶絞緊:“我一點都不想上去發言啊……”

夏一陽漸漸忘記課題内容,彙報時的細節也逐漸模糊,他的記憶如沙漏流逝,大腦一片空白,思維被股沉重的力量束縛。

他擡起頭,看見鏡子裡,被黑發遮蓋一半的耳朵慢慢拉長,輕盈的羽毛在空中緩緩飄動,頭發一瞬淺白,發色與化作飛羽的耳朵一樣,染上層淡淡的金。

夏一陽驚恐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手觸碰到耳羽,觸感很真實。他的思維沉重得像要墜入深淵,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後,将他籠罩在這一隅。

夏一陽嗅到熟悉的淡香,是木質香水前調。

他僵硬了許久,轉過身,仰頭,對上那雙深紅的眼,此時宴雲景身上的蛛骨械近乎完全碎裂,他仍很平靜,伸手捏住夏一陽的下巴。

夏一陽仰起頭,心髒緩慢收緊,而後,一股溫和的力量順着宴雲景的手,傳遍他的全身,大腦中那股沉重的束縛感煙消雲散,方才籠罩心頭的陰霾情緒也一掃而空,夏一陽睜圓眼睛,愣愣地望着對方。

直至身體裡的束縛感全然消失,捏着他下巴的手才松開,他雙側的白色耳羽下意識合攏,不經意間碰到了對方的手指,夏一陽心裡一慌,匆忙張開原本想遮臉的耳羽,發現宴雲景已經後退一步。

“外來精神力對你幹擾很大,這已經不是夢境。”宴雲景注視男生:“你叫什麼名字?”

夏一陽怔忪開口:“我、我叫夏一陽。”

宴雲景“嗯”了聲,沒有追問夏一陽的來曆,也不打算問夏一陽是什麼人,他的精神力直接蓋過操控這裡的那股力量,周圍的場景立刻瓦解成碎片,他對夏一陽說:“發音很标準,表達也很流暢,上台發言并不是一件難事,你剛才就做的很好。”

夏一陽愣住,臉慢慢變紅,他見宴雲景身影漸漸淡去,下意識往前一步,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就呆呆看半晌,直到對方快消失時才出聲:“謝謝你。”

夢境轟然崩塌,夏一陽猛地睜眼醒來,此刻懸浮車裡隻有他、淩小丁和那位居民。

夏一陽發現懸浮車前站着披頭散發的西維拉,細長的蟲子從她眼中鑽出,紫色眼眸閃爍詭異光芒。

他瞬間反應過來,剛才宴雲景和蘇長官回來的畫面都是假的。

夏一陽立刻扭頭,用嘴使勁啄淩小丁,直到把人啄醒才停下。

“噢上帝,發生什麼了?”淩小丁目視車前,看見外面站着西維拉:“陛下他們已經回來了嗎?”

夏一陽猛驚,扭頭再看向車前,西維拉已經把耳羽和蟲子收起來了!

淩小丁完全不知道危險來臨,他要去開懸浮車的門,夏一陽着急之下,隻好撲上去啄淩長官的手。

小鳥的舉動吓了淩小丁一跳,他收回手問:“怎麼了?”

“她,危險!”夏一陽剛說完,淩小丁便皺起眉,他看向車外面色虛弱的西維拉,忽然想起之前,陛下下達的秘密盯緊西維拉的任務,還真就停止了開門的動作。

同一時間,蠕蟲的巢穴,上萬條蟲屍洞穴裡,宴雲景站在中央,他身上的蛛骨械徹底破碎,身邊蹲着大口喘氣的蘇利時,周朝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臭氣。

“夏一陽……”宴雲景垂眸看着手指,因為剛才一瞬失神,他再次進入那不真實的夢境,指尖捏過男生的下巴,溫度似乎還尚存。

那不是一般的夢,能感受到溫度,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

那是一方淨土,不該被不幹淨的精神力入侵。

好在現在已經解決。

記憶中,男生的模樣和那對漂亮耳羽漸漸模糊,不多時,宴雲景就隻記得那三個字,他本想拿光腦記錄,這才想起光腦不在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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