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陽有些自責,他貼緊宴雲景的手:“不怪……”
他要說什麼已經很明顯,宴雲景淡淡“嗯”了聲,回複淩小丁鹦鹉在他這裡,并讓對方繼續在上面待命,他們将在下面花費些時間。
“說真的,小鳥來得太及時了。”蘇利時蹲下,接着記錄蟲子的數據,用的是能揣進兜裡的袖珍手寫本:“我和陛下您的通訊工具,都被這些可惡的蟲子攪碎,隻能靠手寫記錄,這還得發揮我的文字描述能力,好在小家夥來了。”
夏一陽的ID吊墜被摘下,遞給蘇利時用于拍照記錄。
蘇長官繼續工作,夏一陽坐在宴雲景手心上,對方帶他去旁邊勘察環境,走遠了,他才聽見宴雲景問:“為什麼要離開懸浮車?”
夏一陽嘴裡“咕咕”兩聲,仰頭:“她,蟲子,眼睛。”
宴雲景聽了後沒多大反應:“還有嗎?”
“……咕。”夏一陽毛茸茸的肚子挪了挪,心裡琢磨着詞:“…鳥,耳朵。”
宴雲景低頭:“什麼?”
很顯然,這場人鳥之間的交流以失敗告終,夏一陽不放棄:“她……危險。”
宴雲景眯起眼,手指刮了下小鳥胸膛:“知道了。”
很多細節夏一陽都沒能說出來,他發現,這張嘴說不出長句,并且部分的音很難發出口,就算他強行發出,也會變成鳥叫。
夏一陽團在宴雲景手心,他剛才飛得太累,一疲勞就困倦。
小鳥睡一覺醒來仍在蟲洞裡,但此時已不是剛才的洞底,他們正穿梭在山洞中,旁邊蘇利時手持照明袖口,兩人一鳥在這條漆黑的山洞中前行。
夏一陽窩在宴雲景衣兜裡,感受到對方身體冰涼,他仰頭望向宴雲景,思索片刻,挪動屁股用身體貼緊對方,試圖用自己微薄的體溫溫暖宴雲景。
一路無言的兩人忽然開始交流,蘇長官擦拭臉上的汗:“洞底就這一條道,蟲母肯定就在裡面,陛下,您打算留下些數據拿回去嗎?”
宴雲景“嗯”聲,意思是有打算。
蘇利時歎息:“這些蟲子外形像行軍蟲,卻比行軍蟲大出好多倍,又細又長,真希望蟲母别是個巨型怪物,阿波羅給我的意外已經夠多了。”
夏一陽聽得渾身發涼,他往衣袋裡藏,被宴雲景輕輕撈出,小鳥胸脯和下巴被揉了揉,再之後逆着羽毛梳理。
是真的很舒服,夏一陽眯起眼讓對方撓,尾羽快樂的掃來掃去,嘴裡叽叽咕咕嚷了半晌。
他沒發現的是,因為他發出的聲音,宴雲景眼底的陰霾散去不少,旁邊的蘇利時更是身心舒暢,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
胸膛前的ID吊墜晃來晃去,這時,夏一陽瞧見宴雲景打開吊墜光屏,在屏幕筆記簿裡輸入。
—12.14下午,夢。
淺金頭發、耳羽(白)、夏一陽。
瞧見自己名字出現在對方筆記上,夏一陽當即愣住,他緊盯這一段記錄,疑惑仰頭看向宴雲景。
夏一陽有點懵,他自己做過的夢大多已記不清,隻模糊記得宴雲景在夢裡出現過,現在這是……宴雲景也夢見了他?
連他名字都知道,這也太玄幻了。
難道他被發現了?
小鳥忐忑地觀察宴雲景,隻見對方面無表情盯着光屏,壓根沒看自己。
夏一陽正納悶,忽然聽宴雲景呼喚“帕尼”,ID吊墜閃爍兩下,帕尼管家回應:“下午好,陛下。”
宴雲景:“光腦内容同步到ID吊墜。”
“正在執行同步任務。”帕尼管家稍作停頓,又說:“陛下,您的光腦恐怕已損壞,建議您離開此地後換個新的,我覺得塞文亞那款皮膚很不錯。”
宴雲景沒給回應,目光鎖着光屏。
此時夏一陽也在看光屏,他瞧見屏幕筆記簿裡多出許多工作日志,眼尖的小鳥忽然掃見一條記錄。
—12.12晚,夢。
黑發,學生、170-175,膽小。
夏一陽:???
誰170-175?誰膽小??
小鳥震撼不已,心想總不能說的他吧?
他仰頭望向宴雲景,猶豫半晌,張張鳥嘴卻什麼也沒說,小鳥團成一團窩在對方手心,郁悶的想。
他隻有174,不過他對外都說自己差點一米八,夏一陽嘴很嚴的,宴雲景的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知道他的身高?
再說……膽小又是怎麼來的啊?他是有點兒膽小。
但是真的隻有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