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一下令他發現了異常所在。
對方雖行動如常,雙眼卻略有些無神,隻怕是目盲。
如此大好青年,段譽眼中情不自禁帶上了一絲惋惜。
也正是在他傷神之際,路語升拿着純白的毛巾走了下來。
“快把身上的水擦擦吧,當心别感染了風寒。”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段譽連連道謝地接過,小心地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漬,他沒有内力護體,謹慎些也是應該的。
趁着他擦拭的功夫,路語升還從茶壺裡替他倒了杯熱茶放在面前。
段譽一邊将浸滿了水的毛巾擰幹,一邊朝二人禮貌地問道:“這裡可是客棧?”
雖然他來時是看到路語升和花滿樓兩個人在,但通過剛剛女孩自然地對他進行招待來看,想必這裡真正的主人應該是她。
果不其然,那男人還未有反應,女孩便一臉糾結地回答道:“不是……我們這裡是網吧。”
同路語升猜想的一樣,對方聽到“網吧”這個名詞,表情逐漸變得一臉疑惑。
這個想要解釋清楚實在是有些不容易,于是她也沒有太多做說明,轉而問道:“公子是要住店嗎?”
段譽也成功因為她的問題轉變了注意力。
事實上現在天色還早,真要說急着趕路,等雨停了再走就是。
但他這一路遊曆山水,并無什麼負擔,更何況這店家如此客氣地招待了他,此處又是人迹罕至,想來平時也沒什麼生意,便想着住一晚上,多給些銀錢聊表謝意。
但既然這裡不是客棧,那他也就不多叨擾了,随機便否認了對方的問題。
路語升卻不想輕易放棄,本能地開始招攬起生意:“公子有什麼喜歡玩的遊戲類型嗎?”
來者是客嘛。
段譽聞言先是一愣,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被問起這個。
花滿樓也在一旁飲着茶水沒有插話,壺裡裝的水是路語升給他從飲水機裡接的熱白開,茶葉是他家家仆前兩天送來的,兩相結合,喝起來也别有一番風味。
“姑娘說的遊戲是指的什麼?”
段譽腦海裡蹴鞠、投壺一類的名詞接連閃過,卻又莫名感覺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最終還是主動問了出來。
“就是……平時打發時間會喜歡玩些什麼。”
路語升觀他一副書生打扮,暗自思襯着這類人會感興趣的娛樂方式,琢磨了半天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随即便問道:“公子可會圍棋?”
“自然,姑娘也懂棋?”段譽有些意外,也很欣喜。
他生于大理皇室,父親是鎮南王,自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棋畫自然都很精通。
此時聽到她提起自己擅長的項目,也是一下起了興緻。
“那倒是沒有。”
路語升有些尴尬:“我隻聽過什麼‘妙手’、‘俗手’、還有‘君圍棋本當上手’……”
“但是——”她頓了頓,繼續道:“我這裡有一個對手是你絕對赢不了的。”
聞言,段譽下意識地看向了在場的另一人,略帶狐疑地開口:“難道姑娘說的是這位公子?可他不是……”
害怕冒犯到對方,于是他的話點到即止。
沒想到卻是路語升先急了:“哎你!”
但随即她也意識到是自己的表達有誤,朝着花滿樓的方向不好意思地說了聲“抱歉”,接着輕咳一聲,将頭又轉向段譽。
“我說的當然不是花公子,準确的說,我要給公子介紹的這位對手并不能稱之為人。”
段譽聞言心中疑惑更甚:“莫非是什麼上古殘局?”
若遺留下此棋盤的棋手已不在人世,倒也是應了她的那句“不能稱之為人”。
沒成想路語升卻再一次搖頭。
“不是什麼殘局,是像真人一樣可以實時和你對弈的,硬要說的話……它的名字應該是‘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