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前腳剛踏出雲府的大門,顧臨風随後就跟雲賢說道:“雲老爺說得極是,小侄兩次接觸大小姐,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定然是不知曉此間種種的。”
“是啊,是啊,賢侄多慮了,若是日後小女想起什麼,我定讓她登門告知。”
“那小侄也不過多叨擾了,告辭。”
雲賢點點頭,顧臨風轉身離開之時雲舒正站得筆直的望着他的背影,下一秒顧臨風扭頭的眼神就剛好對上雲舒那想要刺穿他的雙眸。
“大小姐莫要在這大堂内站着了,還是回那雲舒苑好生修養着吧。”柳氏見顧臨風已經走遠,便上前拉着雲賢對着雲舒說道,“今日這劉家帶來如此多的聘禮,還是希望大小姐好生準備着下月初八的喜事。”
她扭頭看向雲賢,“是吧,老爺,這可是我們雲府的大喜事。”
“是啊,我的好女兒,這門親事一成,為父我可就能坐穩尚書之位了,哈哈哈!”
說着說着雲賢便走出了大堂,柳氏緊跟其後,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嘲諷地一笑望着雲舒。
雲舒壓根兒就不在意,她知道這件事無論她辯不辯駁,都沒有轉圜的餘地。
“走吧,碧雲,我們回去休養。”
淡淡的一句話,讓碧雲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她知道小姐的心裡,自然是有主意的。
傍晚時分,如煙看了四下無人,一襲黑衣悄然鑽進了雲舒的房内。
她走上前去,雲舒正在梳妝台前試柳氏新送來的一些物件兒。
“主人,請指示?”
“去做吧,幹淨些。”
“是。”
一襲黑衣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出了這雲宅。
如煙走後,雲舒将柳氏送來那支珍珠钗環拿起,上面的吊飾少了一半,她緩緩地往頭上戴去,看着銅鏡裡的自己,又将珠钗取下。
将那钗環上的牡丹吊飾全然取下,隻留下了一顆白淨的珍珠在上面。
另一邊,顧府的書房内。
一黑衣男子半跪在顧臨風的身後,顧臨風背對着他緩緩說道:“找到了嗎?”
“大人,沒有。”
“看來這位侍郎大人藏得還挺深!”
黑衣男子又說着,“大人,雲家那雲舒,要捉拿歸案嗎?”
顧臨風沒有說話,黑衣男子又接着說,“根據我們找到的這半冊賬本,不足以證明和雲家有關系,隻是那夜追的黑衣人是雲家前任賬房先生。”
“接着找那下半冊賬本。”
“是。”
“對了,下月初八是雲家嫁女的日子,到時候一定記得備份厚禮送去。”
“是,大人,屬下告辭。”
黑衣人剛走,門外響起了一個小男孩兒的聲音,“父親,父親。”
小男孩兒的身後跟着一個教養嬷嬷,“少爺,小心着點,大人現在有要事,我們不可以.....”
嬷嬷有些追不上小男孩兒,就在身後一邊喘氣一邊說着。
顧子軒眼瞅着要到書房門口了,在外面接着叫道:“父親......”
書房的門突然打開,顧子軒往前跑的步子突然減慢,他害怕是與父親商量要事的其他官員出來,瞧見他這樣不成體統,唯恐對父親不好。
他逐漸放慢了腳步,擡頭看着從書房裡走出來的男人,是顧臨風,他高興地跑過去,沖到顧臨風的懷裡。
顧臨風将他一把抱起,“小淘氣,怎麼了?”
“參見大人。”楊嬷嬷喘着氣說道。
“無妨,你先下去吧。”
“是。”
楊嬷嬷走後,顧臨風将顧子軒抱着走到了院中的亭子處,将他放下,拿出桌上的點心,放在顧子軒的面前:“怎麼了這是?平日裡最愛吃的點心都不愛吃了?”
“父親,我的桃木劍壞了。”
“哈哈哈,父親當是什麼事呢!明日父親給你做一把新的可好?”
“好耶好耶!”顧子軒聽到這句心裡樂開了花,他接過顧臨風手中的糕點往嘴裡送去,“父親,孩兒都有好幾日沒見着父親了,十分想念。”
“父親也想子軒,但是父親呀.......”
話還未說完,就被這隻有五歲的小男孩兒搶了去,“我知道,父親要抓壞人,要辦公務,子軒知道的,所以子軒聽到今夜父親在家,就趕忙來見父親啦!”
顧臨風看見眼前的孩子,心裡瞬間得到了許多慰藉,這幾天遇到的一點點不順心的事都抛在了腦後,他笑着伸出手摸了摸顧子軒的腦袋,說道,“慢點吃,還有呢!晚上别吃太多了,不消化。”